吃了丹药,就变得额……这药怎么这么不正经呢?张遥宣心里嘀咕。
但是不得不承认,淑贵妃这招确实符合了大多数帝王的心理,他们坐拥天下,自然害怕失去,想一直拥有。所以追求长生不老是无数帝王都避免不了的,就算英明如同秦始皇,晚年还不是派人出海求长生不老药?
“我听说这些丹药都有丹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陛下若是现在出了事,对天下都是大灾啊。”张遥宣有些担心,不管眼下的皇帝是好是坏,只要他在位,百姓的心里就有寄托,朝堂就不会乱,大家就算争斗,也会按照规则,若是皇帝现在出事了,那天下都会大乱。
“陛下现在根本不见外人,奏折都由内阁处理,大事再由内侍递交给陛下。但是,淑贵妃不止一次在民间搜罗美人,想必是为了讨好陛下以固宠。至少现在,陛下应该是身体康健的,不然,淑贵妃也不敢如此胡闹。”刘景原心情复杂,那是他的亲生父亲,自己的母后是他的结发妻子,可是,现在他们甚至难以见他一面。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总要搏一把,若是任人宰割,只怕全家都……,我那二哥,可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刘景原喃喃道。
“阿宣,局面稳定之前,我不会再来找你了,若是以后,我真得遭逢不测,你也可以撇清关系,不必被我牵连。”刘景原盯着对面的少年,眼底弥漫着深沉的情绪。
“在你眼里,我难道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吗?你帮我良多,现在却要和我划清界线,你置我于何地?”张遥宣虽然怕麻烦,一直想当一条咸鱼,但是,他真的不怕死。
现代人身上总有很矛盾,怕麻烦是真的,但性子上来了不惧生死也是真。毕竟仓廪足而知礼节,优越的物质生活培养出来的就是自尊自信,他们平日里可以怂一怂,但是面对底线,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看着刘景原眼里的震惊,感动,张遥宣才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
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对方紧紧抱住了:“好兄弟,你既视我为手足,我也当待你如兄弟。”
待两人心情平复下来,张遥宣第一次认真地问关于皇帝的事。随着事态的变化,自己已不能再安心地当一个旁观者,许梁绝对不是偶然,自己若是已经被二皇子盯上,总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陛下身边现在能接近的人只有淑贵妃和那紫阳真人?陛下的近侍呢?他能不能收买。”张遥宣仔细想了想,古代多用宦官外戚来制衡大臣,宦官这种特殊的群体可以说最得统治者的信任了,毕竟他们的生死富贵都系在皇帝身上。
“父皇身边最信任的内侍是含元殿总管陈敬,此人城府极深,对父皇忠心耿耿,淑贵妃一直想拉拢他,从来没有成功过,所以他也因此得了父皇的信任,纵使淑贵妃多次进言,也没能动摇他的地位。”刘景原对此一清二楚。
看来是个聪明人,内侍的命运往往和自己的主子紧紧相连,他们只有忠心,才能得到信任,一旦被怀疑有贰心,立马就会被放弃。毕竟,谁会在乎一个奴才的命?臣子可以有气节,可以反对皇帝的命令,但内侍不可以,他们只要听话和忠心。
“他就这么滴水不漏?一般内侍或者爱财,或者爱权,若是没有追求,也不会爬到含元殿总管的高位上。”张遥宣疑惑。
“他跟着父皇数十年,是不少人的眼中钉,却一直深的父皇信任,绝不是个普通角色。而且他并不像其他内侍,喜欢折辱大臣,他对臣子很是客气,也在父皇生气的时候,为一些大臣求过情,在文臣当中,口碑也不错。”刘景原抿了口茶,仔细回想。
“不过,他也爱财,但是贪的也不多,内侍嘛,也就这点指望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他有亲属吗?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张遥宣问道。
“没有吧,据说他自幼被人拐走,对家乡亲人记得也不是很清楚,长大后也派人回去找过,不过听说他家乡发了一场洪水,应该是没有找到。”刘景原也很有耐心,可他本来也不是会关注这类事情的人,想了想,也没什么结果。“要不,我派人去查一下?”
“不用,你来太引人注意了,还是我来吧。还没到真正出结果的时候,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张遥宣坚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