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沉眠的过程,总是会有被缩短的感觉。
这块布拉克摩尔的墓地的村落地底,存在着一个空旷的空间。
整片宽敞的地面能以落脚的所在,都被骸骨所填满。
宁静与阴暗,是这里唯一的基调。
带着金属面具的少女,恍若时光定格般的倚着...布满着坑疤的墙壁坐倒。
她所坐倒的地面,都由骸骨所填满,而她的存在在这里却是显得异常突兀。
除了四散肢体的骸骨,仍存在具备着完整体态的骸骨围在少女的周围。
就好像...就算已经死亡、已经没有了意识,仅存本能的他们也想要...守护好她。
于这个比作彼世的安息之地,被骸骨们拥护的她,就暂时以骸王来称乎她好了。
馍糊时间概念的沉眠,使她得以过渡这段时光、这...漫长的折磨。
孤身陷入梦乡的她,正在做着什么梦呢?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么骸王又是抱持怎样的心情独守这个墓地?
世界是什么模样,视乎当时的心情所呈现出来。
心情的色彩借着扎根在感觉上的视角,观察着...这个世界。
守着救济世界的条约,正在被操控的未来,是属於骸王戏份的一角。
作为亚瑟王精神的素材,存在的理由...这种东西根本不值得拿出来谈。
被定义好的理由、被定义好的价值,就连充当谈资都并不够格。
“必须救济...”为了救济这个世界,所以她必须...待在这个地下,静等合适的时机。
静等着年月培养的基因,得以无限逼近骑士王的肉体的那一天。
静等位在英灵座上的灵魂,投影在这个世界的那个瞬间。
可空想的觉悟中所填充的东西,明明饱含着大义,却莫名异常空虚。
防卫入侵人士的机制被动地开启,致使沉眠中的骸王渐渐苏醒。
距离上一次有这样的突发状况,是在十几年前。
这从骸王一睡就几十到上百年的睡眠周期来看,是一段异常短促的时间。
燃烧魔力的水晶灯逐渐点亮,本来无法捉摸的视野开始变得明亮。
地面开始晃动,那是因为构筑地面的骸骨开始组织起人形。
骸骨士兵手握着各式各样的骨制兵器,步调错乱地朝着入侵者前进。
在士兵群的身后,骸王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缓步跟着进军的骸骨士兵。
耳畔听着巨大的轰鸣回响,而声响里除了武器的碰撞声,还有骨裂的声响混入其中。
骸王的脑海下意识闪过,上一次苏醒时的经历。
披着陈旧的抖蓬的少女,兜帽在行动的过程退去,长发随着身姿飘扬与脑后。
骸王能够感觉到眼前闯入者的身上,有着守墓者的刻印存在。
亚娜·布拉克摩尔挥舞那...缠绕飓风的巨大镰刀,夹狭碎骨的风暴向着四周荡起。
然后亚娜带着促狭的笑容,看着围绕重兵的骸王。
骸王明明没有五官却发出了声音,说是声音...其实比较像是将声音直接导入脑海。
“身为守墓者,为何要闯入这里?”
亚娜的脸上在一瞬间中,闪过了悲伤的神色,又很快的重新拾起笑容。
面对骸王的质问,亚娜先小声说了一句:“忘记了吗?”
然后...声音清晰地对着骸王这样说着。
“因为我跟一个人约好了...要再见一次面。”
说到这里亚娜刻意停顿了一下。
“虽然这个承诺已经迟到了十几年,但是我还是想要守约。”
骸王慢慢地退后了几步,朦胧不清的滋味,于她心底的矛盾中蔓延。
“骸王还记得吗?”
“这里明明是作为布拉克摩尔的最终之密,在十几年前却有个女孩闯入了这里。”
骸王打断了亚娜的话,并再次说出。
“你想寻求的答案...,完全没有意义。”
面对骸王公式化的回答,亚娜不愿意认同,也不忍心...承认。
“在这无止尽旅途的前方,你的身影就只像个没有自主性的人偶。”
骸王否认着,甚至是...畏惧着思考这件事。
畏惧去思考...她存在的起点,抑或说:她曾存在的起点真的...真实吗?
看似真实的道标,实则虚构,那其实也不过是...人工的产物,而不是源于自己。
◆◇◆◇◆
有个女孩因为好奇心,闯入了这个布拉克摩尔墓地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