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群重新落座,一言不发地看着一大群人起身离席、朝主持席背后的会议室拥去。
司徒从擦身而过的警卫身上顺下一把小手/枪,突然一面破声大骂一面疯狂对着自己的脖子开枪,子弹噼里啪啦击中他脖子上的一个黑色金属铁环,火光四溅。
周静水:“他疯了吗?!”
疤叔趁乱拔出“小麻雀”袖珍枪,朝主持席防护光屏砰砰砰地疯狂开弹。路易斯眨眼间溜得没了影。双头大法官被人流搡在外围,举着个锤子一下一下朝人颔首说:“After you。After you。”
大椿集团代表席的那名高管女士起身,带着几名集团专家朝会场出口疾步走去。
会场警卫全体炸了,一时间一个团的火力在封闭的会议大厅内疯狂流窜。
——然后这三个疯狂的火力据点开始激情对狙。
“……”两个21世纪良民一时俱木在原地目瞪口呆。
“吓尿了?”疤叔眼风一瞥二人,突然厉喝一声,“开枪!狙他!”
主持席防弹光屏“哔——”一下的应声消散。戴月来茫然地把“小麻雀”拎在手里转了两圈,还没摸着准头,“砰”的一弹窜上天花板,头顶水晶吊灯“哗”兜头砸下。周静水一把按过戴月来的头,朝天一脚踢翻会议桌——桌面竖立,数十发子弹楔进木板。
有人中弹了。流血,尖叫,嘶吼。
周静水崩溃大喊;“打偏怎么办?!”
“30度偏角自动锁头你他妈还偏瞎啊!”疤叔朝大法官闭眼一个点射。
子弹击中大法官胸腹,“铿”的一声金属嗡鸣穿透满场喧嚣。大法官目光立时扫来——灰黑色的眼珠子一顿,浑身噼里啪啦闪电。电光炸裂般瞬间蔓延开去,方圆十步以内绝倒一片。眼看防护光屏又要重启,身后警卫火力咄咄逼近——
“我来。”戴月来劈手夺下周静水手中的枪,双手并扣扳机,蹲地上打桌板缝里朝大法官瞄了一眼,胡乱“砰”一下——
电光爆裂,双头人炸得像一支并蒂莲花。
“我艹?!”周静水还没来得及“嗷”完,举起被打成筛子的桌板就冲出去——赤手空拳去劈持枪特警的脑门。
会场内所有直播大屏幕和照明灯一时全部熄黑,大厅内瞬间昏暗,脱膛子弹们噼里啪啦乱飞,人群在黑暗中扭打成一团。
“不能吧?!”就在周静水以一敌三踹飞警卫团三把机枪、即将被第四把机枪血腥爆头之际——
下一秒微蓝色的防弹光屏重新亮起,并迅速分裂出无数个“子”光屏,一个一个朝场内人群“滑走”过去,像肥皂泡般包裹住一个又一个手无寸铁的狂暴斗士……
警卫收枪,一警卫长大喊:“肃静!肃静!所有人回到座位上去!”
所有大屏幕和照明灯忽又齐刷刷亮起,场内光线恢复,同时无数“肥皂泡泡”噗的消散。只见主持席后通往“闭门会议室”的通道关闭、会场四角通往外面的出入口关闭、所有挑高的通风和采光窗关闭,一切个人、组织乃至环球联通的网络信号中断——所有人的iCard、也就是个人终端服务器,都失灵了。
22世纪的iCard就像21世纪的智能手机一样,几乎成了人体不可或缺的一个“器官”。它更比智能手机还像器官,因为不少人为赶时髦,真把终端芯片直接植入自己的身体,所以哪怕失灵一秒钟都会让人产生“像被闪电击中灵魂大脑一片空白”的错觉。
在这众人大脑一片空白的几秒钟里,场内为数不多几个不依赖iCard服务网的原始人——“龙霸天”一伙和特研处无人蓦的隔空对上了眼,面面相觑。
双方头领彼此眼神里同时打出一串问号:
“你干的?!”
“你他妈还坐着等枪子儿当大米粒吃?!”
疤叔当即反应过来:“路易斯溜了。”——攻陷主持席防弹屏、分裂“子”防弹屏,这孩子才把会场安保系统当泡泡机玩了不到两分钟便惨遭暴露。会议组织方有备而来,迅速夺回控制权,启动了最高级别治安预案。
卓不群淡定地坐在原处,双手抱臂,看着公众席上新鲜出炉的暴恐团伙:“我听说新一代可植入人体的iCard更加智能,广告里说,它能直接把所有连接通用服务网的、私人权限下的智能系统和用户神经网络相连,比如家用烧水壶的开关,只需动个念头就能开始烧水——我当时就想,我不能用这一代iCard,万一我想一枪崩了什么人呢?毕竟我私人权限下连接通网的杀伤性武器太多了。”
索菲娅:“……额老大,外携版我们处里上个月也统一给升级了这个功能,您检查一下自己是否授权过……”
小林:“我们武器库里刚进了一批电磁炮签在您名下……”
陈柏年忙朝那警卫长大步走去:“怎么回事?谁是这里的安保总负责人?”
司徒终于崩掉了脖子上的“异能抑制器”,刚一个窜天跳要显神通,不料他的“时空之门”一拉开就噼里啪啦炸电光——将他整个人劈了回来:“What?!”
疤叔的目光再也没从卓处长脸上挪开,略作琢磨了一下卓处刚刚方才那一串瞎比比的口型,实在破译不准,忍不住拔步上前:“宝宝,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