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粒打扮得美美的,说成妖艳也不足以表达她对自己妆容的一种观赏性的喜欢,一如既往似血染的玫瑰色唇色,精心勾勒的柳叶眉,还有被编织起来的一头秀发,看上去魅力十足。
李言泽被安洛粒问自己有些不同之处,他回答不上来,倒也巧妙地从侧面大肆赞美了一番,听得她是心花怒放,登时都快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视线不禁落在他的散发着荷尔蒙的胸膛上移不开眼。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看了眼这一对男女,更者还有人特意折回去确认一下,那高大强壮的男人是不是半生阁的李队长,而那身姿妩媚的女人是不是安大川的大女儿。
安洛粒很享受被人瞩目的感觉,不自禁觉着自己更高贵妩媚了些,普通的男子皆不入她的眼眸里。
唯独身旁挽住手臂的男人除外。
可她不知道,这个男子此时此刻脑海里面正在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依旧是得意洋洋的挺直了腰板,尤其是腰间以上她以引为傲的部位,让她觉着天底下就没有女人能够比得过她。
“你怎么都不说话?”安洛粒声音很轻柔,语气不平常快了一倍,倒不是想这样说,而是她不想破坏了自己所展现出来的高雅。然而,没有回应,她极其快速地瞥了眼李言泽,还留着余光去看他,“怎么了?”
李言泽方才缓过神来,稍微抬起头一看,发现街道两边的人无不会看向自己,按照以往他也不会奇怪,可现在身上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里拿开了安洛粒的手,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
“天气有点热,是吧?”
安洛粒并没有理会他的答非所问,昂起头,不动声色地重新挽起了他的手,且抓得更紧。
“注意点,”李言泽小声还说,随后丝毫不带犹豫,用力掰开了她的手,索性就拉开了两米的距离,直到两人到了驻扎营最有名誉的勒科黛西木工厂。
这一间木工厂是场主路德以自己的妻子命名,他年过半百,膝下有一对女儿和一个幼子,他们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家人都无病无灾,平平安安,然后一起管理工厂便是足以。
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一家人成为了这里少数幸福家庭之一,同时又很富裕。
家住在驻扎营的最北边,周边再无其他居民,耳根子所能够听到的不是鸟鸣就是虫唱,这对他们来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您误会了,桌椅板凳是给客栈准备的,”李言泽一面解释,顺手就接过了勒科黛西手里的一杯桑叶枣子茶,“啊,还是一样的美味。”
“哈哈哈哈。”干干脆脆又豪放的笑容传到了远处,路德瞧着安洛粒拿着杯子也不喝,问:“喝不惯是吧?”
安洛粒客气摇头,借口自己有点热,暂时不想喝热水,她一说完,女主人就伸手拿过杯子,给她换了一杯温凉的。
“喝点吧姑娘,味道虽然不好,不过养生。”
安洛粒挤出笑容接过来,心里在说:瞧你那双又干燥又枯老的手,还跟我谈什么养生?
李言泽没看见安洛粒转头时候逇微妙表情,只顾着和路德谈木柴的事情,商定了之后,他也不想打扰他们,说了一声改日再来拜访,就带着安洛粒沿路返回。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言泽嘴里含着一只狗尾巴草,“挺久了。听你这话的口气,你不喜欢他们?”
安洛粒立马变化了语气,“不是,就是觉着你认识的人可真多。”
“还好,还好,走着走着就认识了,不也挺好吗?”李言泽双手交叉枕在自己的头上,扬起望着浅蓝的天空。
“你和唐落落又是怎么认识的?”安洛粒继续问。
“嗯?”
“我很想知道,不能说吗?”安洛粒拿掉了狗尾巴,厌恶地丢在了路边,扭头看着李言泽,“是一场美妙的邂逅呢?还是英雄救美?”
“我们……”李言泽猛地想起来,自己从钻出水面的那一刻,瞧见了岸上从未见过的女生,当即脑袋就短路了。
“怎么?不好说?”安洛粒扯着衣角上的红带子,“你不说我倒是更想知道了。”
“就跟走在街上遇见了一个人是一样的,”李言泽说着违心话,“倒是你,别把她当做假想敌,她脑袋被撞坏了,什么都不懂。”
“是吗?”
李言泽反问:“你居然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