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道:“顺其自然就好!为什么要挂牌子澄清?不是此地无银么,都跟你一样傻!”
…
两人相对无言。稍适,陆医生道:“算了,跟你说不清,我上去看看!”
梅雪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睛时米黄色的窗帘已经透进来暖色的日光。她突然想起昨晚的事,猛地转身才发现诺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昨晚她让陆医生陪着她睡觉的画画瞬间浮了上来,这顿时让她羞愤难当。
霎时,她的心如石沉到海底。
曾经她以为陆医生对她的好终是有些男女间感情的情愫在内,但昨晚当她卑微的把自己硬是塞进他怀里时,陆医生却更多的是无奈和不知怎么说出口的拒绝。
一种被嫌弃、被耻笑后内心深深的刺痛折磨着她。她羞愧难当,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鄙视自己。突然来的这种对自己强烈的厌恶感让她想要逃离。她暂时忘记了家暴的恐惧,把那熟悉的、暂时没有暴风雨的地方当做她唯可栖息的地方。
在对昨晚懊恼的促使下,梅雪霍然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匆匆的洗漱出来收拾她的东西准备回家去!
陆医生上楼,以为梅雪还在睡觉便轻轻的打开房门。虽然刚才小蔡讲的那些话他不以为然,但其实也不无道理。他想说不再掩饰,顺其自然,谁料一开门就看到窗前弯腰收拾衣服的背影。
陆医生一怔,随即笑道:“你起来了!”
梅雪猛地直起身来,转过脸惊恐的望着陆医生。直到陆医生关上房门来到她身边,她逃避的转过身,弯腰继续拉上箱子拉链道:“嗯,我…要回去了!”
“…”陆医生停下脚步定在地上,感觉内心深深的刺痛了一下。看着梅雪的后背,他道:“刚才…我是怕别人说你闲话才…”
不知怎的,面对梅雪时陆医生竟不能理直气壮。就算他多此一举的掩饰,除了让他自己内心无愧,真的就能阻止别人的闲言碎语吗?
梅雪直身转过来,心道:“是怕别人说我闲话吗?还是保护你自己怕人家戳你脊梁骨!”她嘴角微扬,眼神却凄迷苦涩的道:“谢谢陆院长的收留,昨晚是我失态打扰到您了!医药费我等会下去结算!”
梅雪突然间态度疏远客气,望着陆医生低垂着睫毛,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她虽然极力在掩饰,语调中却带着丝丝凄凉。那没有显露的落寞,让陆医生这个始作俑者内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