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苏盛行急于辩解，声音还没有恢复，哑得极轻，不知道肖子涵听清了没。

肖子涵意味深长地盯着苏盛行怯懦的表情。

苏盛行坦白，“我就是觉得你不像个孩子。”

“怎么说？”

苏盛行皱着眉毛组织语言，奈何他词语匮乏，“你太……太…………太成熟了……你真的只有十五岁吗？”

肖子涵点点头，“不然呢？”

苏盛行手臂在两人之间挥舞着，尽力去解释他的想法，“就是……比如我说我想回家，你在我之前就把我爸找来了。”

“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肖子涵有些不解。

“可是……一个孩子哪会想到那么多嘛……再说了，是你开枪救的我吧？”

肖子涵颔首仔细听着，面色渐缓，“所以你就怕我，觉得我很恐怖？”

苏盛行笑容垮下去，“不是恐怖……”

他干脆不再解释，直接表达他的意思，“反正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我想说……谢谢。”

肖子涵眸光微亮，似是有细小星点闪烁，不过他面上依旧维持着对什么都不在乎，无所谓的样子，言辞无太大变化，“嗯。不用谢。”

他松开手指，指指快要凉了的饭菜，“快吃吧。”

苏盛行笑着点点头，如愿以偿的夹起炖肉塞进嘴里吃着。

肖子涵唇角不自觉地笑了笑，他似乎从苏盛行身上看到了他自己，只是他十一岁时，早就不是这样单纯美好了……

趁肖子涵发呆的时候，苏盛行不一会儿便解决了饭菜，他放下筷子，顺着肖子涵的视线向后看。

然而，对面的人已经清醒了，“后面有什么？”

苏盛行木讷地转头，“不是你在看吗？”

“……”肖子涵收回视线，“我没有。”

他看看苏盛行解决完的饭菜，指着剩余的油闷大虾，“这虾你不吃了？”

“不想剥……等会儿带回去。”苏盛行小声嗫嚅。

肖子涵身体往桌子凑近了些，把大衣袖口的毛毡往上提了提，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衫，然后卷卷袖子，伸开十指拿起一只虾开始剥虾壳。

苏盛行看着肖子涵一连贯的动作，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剥，便收了原本懒惰的想法，也拿起一只虾开始剥。

肖子涵白皙的嫩指熟练地在熟虾上绕着，去掉虾头之后迅速一节一节剥走了熟虾的外壳，然后左手捏住虾身一扭，右手捏着虾尾往后一拉，虾线完整地被扯了出来，丢在残余酱汁的盘子里。

最后熟虾肉安静地躺在另一个盘子里。

肖子涵随意地看向苏盛行低着的脑袋再次蹙紧了眉心，立即放下剥好的第三只虾，擦干净手指，挑起了苏盛行额前垂下的刘海，“你这头发真的是……你一会儿跟我走一趟……”

苏盛行抬头懵懵地一甩刘海，“去哪……？”

“带你去理发。”肖子涵继续数落苏盛行，“你看看你这前刘海多挡视线？你这样能看到你的前途吗？”

“……这和前途有什么关系？”苏盛行不服气的为自己辩护。

肖子涵皱着的眉头更深了，“都十一岁的男孩子了，连自己的外貌的不注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