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得到我的允许后推门而进。 那小二端着吃食上来,放在桌上后作了一揖,神色中夹杂着些许慌张之色:“让风小姐久等了。”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久”我有些不悦。 “万分抱歉,只是我们在孤女村的眼线濒临死亡,我等一时着急抢救,怠慢了您,还请小姐责罚。”他垂首道。 “什么!\"我心下大惊:“他现在可安好” “暂无性命之忧,只是还在昏迷之中。”他恨恨一咬牙:“看伤痕应该是同族异类出的手,可恶!” “夜枭已经查到这了”看到他面色凝重地点头,空玄蹙眉道:“轻儿,我们现在便上路吧,我怕那盲女也会被下毒手。” 我抿抿唇:“也好。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你好好照看受伤的那位族人吧。” 我本想自己行动的,但是在空玄的坚持下,我还是扑到他的怀里。他的修为很高,比起我只高不低。虽然以前他的魔气被封印压制,却还是能修炼的,只是不能用罢了。 他的速度很快,我勾紧他的脖颈,再次落地的时候是在一个荒凉宛如沙漠般的地方。虽然北漠南疆就是沙漠的地域,但是这般寂静到毫无人影的地步就很诡异了。 心下暗道不妙:“玄,你上次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吟盲女” 他颔首道:“见到了,只是方才放出神识,并没有她的气息,周围也没有任何的生气。” 我蹙眉,伸出手,流光被我召唤而出。凭着感觉,吹奏了一曲。很婉转的一首曲子,哀伤、愤恨,夹杂着浓浓的哀怨。 曲毕,连我自己都讶然了。这是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曲子,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吹奏出来的。 “既然来了,见你一面又何妨。”似有若无地暗哑女声,顺着微风传来。我与空玄对视一眼,这位不是吟盲女便是凉厌巫女了。 他握紧了我的手,紧张的情绪很明显到根本就没有掩藏。我疑惑地想要开口询问,但他却拉着我的手朝一处沙丘走去。绕到下面,才发现有一个法阵幻化的入口。黑色的漩涡,让我心悸。 巫族一旦污染了自己的灵魂,灵力就会消失,变得跟凡人无二。可是她居然还能使用术法,如果不是有人类修士教导,便很有可能已然入魔。 他的手收的越发紧了,他很是反常的样子让我觉得担忧。想拉着他走,另寻他人便好,但是以往很是迁就我的他这次异常的坚持,牵着我走进那入口。 勉强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雪山。一阵刺骨的冷风袭来,寒意顺着血液蔓延到心脏。感觉心仿佛都会被冻结,这样冰冷的魔法,施咒者的心到底有多痛 笛声传来,很熟悉,仔细一听,赫然是我之前吹奏的那首。 空玄张开结界,为我挡去风雪的侵蚀。虽说是如此,但我还是冷的发抖,运转灵力保持着体温,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一脚印地朝声源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意识都开始模糊。但是这一刻,风雪消失了。我们来到了一个山洞。虽说是山洞,但用冰窟来形容也毫不违和。 冰莹剔透的冰中,却有黑气在流转。是魔气。抬头望向空玄,他的脸色越发紧绷,握着我的手力气大到我手骨发疼。我忍着疼,努力使劲反握着他的手。 他一怔,没有言语,但是面色却缓和了些。笛声戛然而止。 “你们......”沙哑地宛如砂纸在打磨器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我循声望去,一位年轻的女子持着竹笛坐在一块巨型冰块上。 小麦色的皮肤裸露在褴褛的衣衫外,依稀能看到许多的疤痕,新伤旧伤难以计数。憔悴的面庞,眼睑下方一片乌黑,苍白的唇微微颤动着。她浑浊地黑眸扫了我一眼,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空玄的身上:“寻我所谓何事” “敢问您可是凉厌巫女”我踌躇着开口道。 “凉厌......”那女子掩唇轻笑,但是眸中流露出浓厚地哀伤之色:“真是久违的名字呢。只不过,我既已不是巫女,便不要再这般唤我吧。勿厌,现在的名。” 勿厌,呜咽,不要讨厌。 心中一疼,所求之事突然说不出口。 我虽没说,但她却了然道:“是为了你体内的蛊虫吧” 见她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再遮遮掩掩,朝她作了一揖:“正是,还望祭司赐教。” “你这蛊只是普通的子蛊罢了,就算是没有母蛊我也可以帮你除掉。”她话锋一转:“只不过,如果对方门下有跟我实力相当的蛊师,你这性命,我可不敢保证。” “那可有其他办法”空玄先我一步问道。 “有是有。”她瞥了我一眼:“但是想要拿到母蛊对于你们来说并不简单吧” “这就不劳祭司担忧了,我们会想办法的。”空玄冲她一抱拳,剑眉蹙起:“到时,还望祭司能出手相助。” 她顿了一下,随即道:“行。”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但她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圣女你先走吧,我有话对他说。” 我拿不定主意,转首把询问的目光投给空玄。他宛若早就料到了一般,冲我点点头。 我也朝他一颔首,转身走向了突然出现的黑色漩涡。 依旧是那个山丘,我在旁边席地而坐。说不担心是假的,纵然他修为比我高,但是那已经入魔的勿厌祭司的实力深不可测,真怕他会出什么事。 但与此同时,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她会留下他。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么......心里有点小委屈。 我蜷缩起来,尽量减少大风拂过的皮肤面积,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传送阵传来魔力的波动,我转首望去,他回来了。 简单地上下看了一番,没受外伤。能依稀从他的眸中看到喜色,想必那答案是他想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