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枫立即制止了老泪,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安清越朝罗艺看去,“罗艺,你说周大人对你严刑逼供,那认罪书也是他逼着你签的,对吗?”
“对。”他回答的底气十足。
“原因呢?据我所知,你们“罗周”两家素无往来,也无冤仇,他为何要这样对你?”
罗艺冷笑的朝周扬看去,“因为我无意中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所以他借此机会想定死我的罪,好灭我的口。”
“哦?”安清越眉目一扬,“什么秘密?”
“我亲眼看见他纵容手下,打死了一家人。”
“什么人?为何要打死?”
“城外的一家普通百姓。周扬看上了他家的女儿,说要娶回去做妾,那家人不同意,周扬一怒之下让手底下的人打死了那女子的父兄,还把她硬抢回了府里。那女子现在就在周府做妾,女帝要是不相信,大可派人去查实。”
安清越朝周扬看去,“周大人,可有此事?”
周扬跪了下去,“启禀女帝,臣府内确实有一妾室。她乃是臣乳母的女儿,名唤怜儿,乳母自三年前故去,她便找上了臣,说家中生计艰难,父亲生了病,兄长又要念书娶妻,祈求臣能好心收留她,臣念着乳母情分,便答应下来。可时间一长,坊间流言四起,说好端端的一个黄花大闺女,进了府中竟没名没分,于是,经夫人提议,她自己也同意后,便纳了她为妾,这几年府里待她不薄,夫人更是怜惜她的身世,从未把她当妾室看过,还请女帝明鉴。”
安清越朝一旁的夜莎罗示意,“你亲自去把这女子带来。”
“是。”夜莎罗领命而去。
安清越朝众人看了看,“你们不妨坐下好好歇息一下,喝口茶,这事……还有得审呢!”说完,意味深长的朝罗艺看了一眼。
话虽如此,可众人哪敢真坐,站的站、跪的跪,纷纷屏息以待。
一盏茶的时间,夜莎罗便带着那名唤怜儿的妾室走了进来。
安清越朝那女子看去,只见她小脸细腰柳叶眉,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可安清越却看得分明,这女子自进殿起,一双无辜水灵的眼睛便四处乱转,精明又轻浮。
安清越心下冷冷一笑。
来到跟前,女子盈盈拜了下去,“妾身怜儿,见过帝姬。”
声音婉转动听,绕是安清越也不由得酥了一酥,这样的模样做派,倒是天生做妾的好料子。
“怜儿。”安清越看着她,“把你如何进周府做妾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这……”她似乎有些为难,然后又面带惧意的朝周扬看了一眼,“妾身不敢说……”
“怜儿,事实是如何你便如何说。”周扬道。
“是……是……”她忽然面带悲戚,“是周大人强抢妾身去的……”说完小声哭泣起来。
这说变就变、声泪俱下的表演,安清越看得着实佩服,她当初应该去戏班子的,肯定能扬名夜城。
“怜儿,你在说什么?”周末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我何时强抢了你?”
“要不是你逼迫,我清白之身怎么可能做你妾室?你还杀死了我父兄,逼着我同你……同你行那苟且之事……”
“你父亲和兄长明明一个死于疾病,一个因念书耗尽心神,郁郁寡欢而死,你告诉夫人后,她皆厚葬待之,怎么就成我杀死的了?究竟是谁叫你这么说的?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诬陷我?”
怜儿哭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大人!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虽是一介平民,但也有骨气,我好人家的娘子不当,为何要跑到您府上做妾?您说我诬陷您,有谁会拿自己的清白诬陷您?您说这些诛心的话,不怕遭天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