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辞钰此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给人洗衣这回事,他自生下来起,就没做过。
抱着沈澜熙的裙摆忙活了好半晌,直到夕阳西下,裙摆上那一颗颗泥点子,才勉强被他洗净。
“这样成吗?”萧辞钰蹙眉打量自己的杰作。
作为一个极度爱干净的人,他对于眼下的成果,似乎并不怎么满意。
见他弯腰就好再把裙子整个浸入水中泡一泡,周德舜连忙相劝:“陛下,成了成了!这条裙子跟您的朝服是一个料子,泡多了水绣纹会不复光彩,也不适合用暖炉烤干!您若再折腾一下,就没法儿拿回去跟娘娘交差了!”
“是吗?”萧辞钰蹙眉,“就没什么别的办法可以处理了吗?朕记得澜熙过去帮朕清洗龙袍时,不就想出了在阴凉处风干的法子吗?”
周德舜:“…”
那还不是被逼的?
朝服本就是不能过水的东西,若不是穿那身朝服的人非要让人把那一小片污渍洗干净,娘娘当时也不用百般忙活。
而且这事…周德舜偷偷瞄萧辞钰一眼,暗叹:陛下竟然还敢提自己过去为难人的事?他就不怕今晚被赶出寝殿,抱着搓衣板在外面过夜?
“你那是什么眼神?”萧辞钰敏锐地捕捉到周德舜不对劲的眼神。
他虽心有困惑,但也没完全把身周的事撇开。
周德舜那惊叹情绪,他余光一瞥便轻易捕捉到了。
“奴婢…奴婢就是觉得,令娘娘洗衣的事,您还是不提为好。”既被抓住,周德舜也只能实话交代,“那到底不是什么愉快回忆,想来…想来娘娘是不愿回忆的。”
“不愉快吗?”萧辞钰并不这么认为,“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朕觉得,澜熙当时分明是乐意纵容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