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利箭划破空气,对准了毫无防备的我。
“呜呜……”
“烤鱼——烤鱼——”
烤鱼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利箭,伸着舌头倒在了地上,血流不止。它的肚皮一直在动,血也越流越多。
“烤鱼……”
我伸手抱起烤鱼,嘴里念叨着:“我带你去找大夫,找大夫……”
但是今日却手脚不利索,抱不起它,抱起来一点高度又会把它摔在了地上。
“呜呜呜……”
“烤鱼,烤鱼……”
我跪倒在地上,用手捂着烤鱼的伤口,可是伤口捂不完血也捂不住啊。
我真是没用,受不住母亲也护不住烤鱼。
烤鱼抬头朝着我呜咽了两声,然后喉咙里呜呜的叫着,却躺在地上不动了。只有微微起伏的肚皮还说明它还有口气,却是进气多出气少。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烤鱼的身体一点点变凉,血也开始凝固。
我抱着烤鱼的脖子不愿撒手,也许这样它就不会这么冷了。
她我伏靠在烤鱼的脖子上,慢慢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进了耳朵、头发以及烤鱼的身体里。
太累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多想就这样躺下去,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可是自己的头脑此刻却无比清醒,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心累。
“念儿,你没事吧。”
是拓跋启。
可是我现在不想理人,谁都不想理,话也不想说。
一场打斗还真是累了呢。
……
三月,清风里还残留着冬日未退尽的寒意,渗进衣袖,丝丝凉意钻进心头,意难平。
寂静的宫苑,横斜的尸体,杂乱的桌椅,飘荡的血腥味,无声摇曳的烛火,低咽的寒风,摇落满园的树影。
拓跋启悄悄点了我的睡穴,把我抱回了公主府,让丝丝伺候着,好好睡一觉。
翌日。
我坐在床头发呆。
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孕育着一个生命,既是我心上人的孩子,也是我仇人的孩子。
细细算来,才三个月不到,没想到他这么坚强,一场剧烈的打斗都没有让他出现任何不适。
他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还真是一场错误。
这个时候,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心累。
丝丝端着银耳粥过来,“公主,你怀着身孕呢,好歹吃一点吧,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啊。”
我接过丝丝手里的粥,囫囵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没有胃口。
我要想想以后怎么办。
当幻想和现实面对时,总是很痛苦的。要么你被痛苦击倒,要么你把痛苦踩在脚下。
此言得之矣。
环顾四周,突然发现,这里属于他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除了两件衣服,好像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