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雪才到了他怀里,就感受到他身体传递而来的火热。挣扎了两下却一点从他怀中逃出来的空隙都没有,城雪只得无奈地放弃,定定待在他的怀中。 “我一个民间的女子,哪有的什么好的谢礼?怕是就算能拿出什么来,炎王见多识广,也是看不上的罢……我独有这一身医术,如若是炎王愿意相信白雪的医术,今后白雪就亲自为炎王诊治这身好些年来的旧疾,来以做报答可否。” 炎君呵呵笑了一声。这几年来,给他诊治过的名医大夫可也不少,却从未有过一点成效。炎君对治好身上这旧疾早已看淡,也没有什么奢望。这一刻,却也不想让眼前抱有希望的女人太过失望。 “……名医大夫们本王见过不少了,都说本王这旧疾是已然无从根治。雪儿当真有信心,可为本王治好这身折磨的旧疾?” 城雪微微抬头,看向他的眼睛,说道。“有十足把握的信心,这的确没有大夫可以说得出来。即便如此,不妨把可以的方法试过一遍…… 炎王您心里不会不清楚。这身旧疾长此以往下去不加诊治调养,只会越来越对身体有害无益罢了。若是受伤危重时,甚至更会危及于性命。” 炎君垂下头来,额抵在了城雪的额头上。她听到他浅浅一笑。“雪儿,你可知道——从我炎君成为大炎之王的那一刻起,这条命就是已经悬在刀枪崖壁之上了。本王不知何时会否就可能与死亡近在咫尺,若是命都没了,身上这伤疾又还算得了什么大事。” “……”城雪听他此话,竟一时无法答上来。城雪不禁心想,其实,炎王和墨王都是一样的。活在这样危机四伏而随时命悬一线,胆战心惊的世界里,多让人可怕与恐惧……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久了也就罢了。生死之间的事情,他们已经看的不再是那么重要。他们想要的,只是这场难分上下的争夺最后的胜负。 “无论如何,我白雪承诺的,就会尽全力去做到。”城雪握住他的手腕处,身子往后退了些许,认真道。“我是大夫,只会救治病人,却也没有妙手回春通天入地的本领。炎王若是愿意相信,不妨试着今日起好好听着医嘱,如此才会有治好旧疾的希望。” “——唉”炎君叹了声气。“既然白大夫如此,本王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他心里知晓,她其实也是在紧张担心着自己的罢。 “好。如此,便说定了。”城雪道。 炎君觉得有些好笑,这会美人还没献来,倒是先来了个大夫。可这回,他可没这么容易满足和罢休的。炎君抬手以掌心抚着城雪背后的长发,眼神间逐渐迷离,充满了□□的魅惑感。“——雪儿,既然本王一切都听你的嘱咐。你是不是,也该乖一些,好好待在本王身边?” “嗯?唔……”暴烈炽热的吻落了下来,城雪不自主地扬起头来承受着这火热的吻。炎君已经能熟悉地能以唇描绘出她的唇形,轻易就夺取掉她的呼吸。 城雪感到下身腾空而起,全身已然完全离开了地。几步之遥,炎君抱着已然变得酥软无力的城雪往王榻走过去。 “扑”的一声,铺着棉被的王榻上随着一道重量的压陷而沉了下去。 情到深处时,炎君一开始可没顾上其他。眼看他手上利索地将他们两人身上的衣衫都除了下去,此刻瞬间的肌肤相亲,两人几乎坦诚相待。炎君始终占据着她的唇舌,直到城雪呼吸都困难了,才舍得微微离开她的唇。 “雪儿,你太美了……美得本王甚至不愿让任何其他人看到,可真是嫉妒。”炎君由心而发,沉着嗓子,赞叹道。 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有微肿润红的薄唇,粉红的脸蛋,一双摄人心魂的迷蒙眼睛。漂亮的锁骨,白皙柔软得有如牛奶一般的肌肤,玲珑曼妙的身子……女人诱人的一切,都在冲击着炎君死守的那一道火热的防线。 曾有人说,世间纷纷乱乱多生苦愁,只恨不得美人乡中得一夜快活至极! 可这全世界的所有人,都不会有炎君此时这般体会。 城雪大口地喘气,好一会才能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们正一上一下倒在床榻上的模样。他们身上几乎全部的衣裳都不知扔到了哪里。肌肤相亲时,他身上的火热与她的寒冷,竟是出乎意料地切合! 炎君微微挺起身来,低下头与城雪目光相接在一起。城雪看着炎君脸上充斥着的这满满的掌控欲。不知为何,她明明对炎君的想法心中有数,却又一时难以接受他这样强烈的占有欲。 只是那么一会的功夫,城雪感受到他忽然迅猛的接近。当炎君真要彻底到了最后的那一刻,身下的女人坚决抗拒地摇了摇头。 炎君咬了咬下唇,迅速退开来,翻身下了床去,拾起一身外袍披在身上,就奔走到了水盆边。双手捧起一手的冷水就扑腾扑腾打在了脸上。城雪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立即将棉被拉过来裹在了身上,起身后就安静地坐在床榻上。 ———— 夜里。 冷静下来的炎君慢步回到床榻边,伸手拾起了落在各处的一件件衣裳,像给孩子穿衣服一样地给城雪把一身衣服穿好了回去。 他没有多说什么话,最后只是如同往常夜里一般,伸出双臂将城雪拥抱在了怀里,让她睡在他的肩头上。盖着一床被子,安安稳稳地,仿佛两人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情。 后半夜里。城雪安静地闭着双眼,却未曾入睡得着。炎君仿佛就知道她没睡着,俯身在了城雪耳边道。 “自四年前以后,本王决心只要是本王想要的,从今以后就一定会尽全力去得到。 只有这最后一次了——雪儿,莫不要让本王等太久……” ———— 翌日下午。 伤兵大营药帐。 “姑娘。”锦娘走进药帐,在桌子前站定,颔首行了一礼。 “探查得怎么样。”城雪放下手中的药材,摆摆手示意锦娘姑姑坐下。 锦娘于是坐在对面一侧,小声回禀道。“如姑娘所猜测基本无差,通往墨王约定那处东面刑场外树林的路都必要通过大营门前。只有西侧必须途经伤兵大营出口处,那里夜里把守最弱。从那里出去最是简单,只是再从那里去往东面树林,的确是来回要花上些时间。” “嗯……”城雪点了下头。“我知道了,辛苦姑姑。” “姑娘,您今夜真的决定,要去离开大营前去见墨王吗?若是炎王知晓了此事,定会动怒的。”锦娘在一旁问道,心底很是担忧。 听明月说,炎王和巴以将军今日又一同出去,不到深夜也许赶不回来。倒正好她可以悄无声息地出去一趟,最久一个时辰左右就足够。 城雪点了点头。“很多事情,我是时候与墨王说清楚了。再来,百里城被攻陷一事,我会在去见他时亲自一问清楚。至于怎么出去,这我自有办法。好了姑姑,一切事情雪儿都心里有数的,今夜明月离开以后,姑姑便在此等我回来,不用担心。” 锦娘只得点了点头。“是,姑娘。” 帐外此时传来了明月的声音。“姑娘,奴婢进来了。”明月说着,端着一盘子的玉面糕走了进来。“姑娘,王前日吩咐了下人快马到金城宫中去带回来了后厨做的您最喜欢吃的玉面糕,我这去给您端过来了。” 锦娘浅浅一笑。“王上虽对他人总是那样冰冷无情。可在待我们姑娘上,还却真是好。”虽说她们的公主的确是炎王的战俘,却享有着王妃一样的荣耀。在这全军上下更是无人不是恭敬以礼相对。说实话,锦娘打从心底里对炎王对于公主的尊重很是敬佩。 城雪闻到了玉面糕芬芳的香味,心里不禁都变得甜软了起来。在金城王宫中那段时日里,她吃惯了巴以做的饭菜,还养成了无事时候喜欢吃甜食打发时间的习惯。这玉面糕还是有一次她到了宫中后厨里寻着香味去尝到的手艺,当时一吃就喜欢上了。 炎君不但记着她喜欢吃,竟还特意派了下人赶回金城王宫给她带来。实在令她有些惊喜。城雪走过去,拿起了一块玉面糕小小咬了一口,十分甜腻酥软,不禁欣喜得嘴角微微上扬。 “做这糕点的厨子也一并带到军中后厨去了。王上说了,姑娘若是还想吃什么,就让厨子来做就是了。”明月拿起另一块玉面糕递给锦娘。“锦娘姑姑,您快也尝尝看罢。” 锦娘看到公主轻轻颔首,便就对着明月微微颔首,抬手接过来。“多谢明月大人。” 傍晚,城雪让明月和锦娘姑姑一同留下坐在一块陪她用好了晚膳。 夜里,炎王果然还未及回来,城雪便就先不回王帐去。锦娘和明月于是一同在药帐中,就站在一边陪着。直到了休息的时辰,明月便先行告退下去,由锦娘陪同伺候着。 明月回去后,此时这药帐中就只剩下她们主仆两人。城雪将妆盒子拿了出来,锦娘当下明白,原来公主这是计划要易容出行,以方便掩人耳目,想法子出军营一趟。 锦娘将藏在发间的一支自制的暗器钗子取下给了公主。“公主,这钗子一头是一道利刃,不易被人发现察觉。您独自一人出去,还是戴着用来防身,小心为妙。” 已然易容好的城雪平静地点了点头。“嗯……姑姑莫要担心。就一个时辰,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