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珑摸了摸他的头:“不用这么感动,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当年就是觉得他有趣又漂亮,就带回宫来养着,反正也不费什么事,没想到养着养着就被黏上了,然后许了终身。
“我走了。”锦华亲了亲她的额头,明明是温柔的动作,却偏偏说着发狠的话,“下次再见面,我一定把你拆吃得连骨头不剩。”
紫珑拍了拍他的头,淡定地道:“别说大话,谁拆谁还不一定呢。”
锦华磨牙,这妖精。
他真怕再耽搁下去,自己真的就此把她拆吃入腹了。
狠心从床上起身,锦华开始更衣换装,不舍地跟紫珑道别,在夜幕降临之际带着人轻装简从出了宫,就此离开南圣,前往他披荆斩棘的地方。
紫珑站在窗前,遥望着窗外夜色朦胧,宫灯璀璨,心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空虚占满,她轻抚心口,暗道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将清冷无情,就这么无情无欲地过完一生,没料到最终还是被一只狼崽子索了情感。
年节的气氛无疑是热闹的,皇城之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红灯高挂,富贵繁华中透着热烈喧闹的氛围。
“陛下。”漪澜走了过来,恭声请示,“皇族那几位小郡主都进宫了,陛下要现在见她们吗?”
昨晚除夕宴之后,紫珑邀了几个岁数差不多的宗亲郡主们今日进宫,那些小郡主平日里很少进宫,因为朝政大事用不上她们,宫里又没有太后、皇后或者嫔妃召见,一年之中也只有宫宴偶尔才有机会参加一次,且不是每次都能见到公主。
所以昨晚得紫珑邀约,那些小郡主高兴得连眼睛都透着光彩。
紫珑想到这里,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淡的弧度,点了点头:“宴席就设在紫宸宫吧,朕以后也该跟她们多走动走动了。”
漪澜应下:“是。”
带着人出去准备了。
……
年节前后,云州苏家族内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惊动了苏家明面上的家主和族内多位德高望重的长者。
苏家有个旁支子弟苏锦元,平日里喜欢花天酒地,整日在青楼里厮混,十月底在云州一家名为春意楼的楚馆与人争风吃醋,被人从三楼窗口丢了下来,不但摔断了腿,连子孙根都被人废了,重要的是治不好,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摇头叹息。
苏锦元的父亲震怒,不惜发动一切能发动的人要替儿子讨回这个公道,誓要把凶手大卸八块,然而查了数日却没有查到凶手的身份,在苏锦元被人从楼上丢下来之后,凶手就遁了。
无处发泄怒火的苏家夫妇自然把冒头对准了春意楼,而春意楼本身就是一方恶霸地头蛇,自然不惧他们的逼问,直接派人把苏锦元残杀无辜女子的事情告上了官府,事情越闹越发,传得沸沸扬扬,最终惊动了嫡系家主和元老出面。
随着官府深入调查,时至年关,苏锦元居住的后园子里先后挖出了三具女尸,都是年轻貌美的少女,死状极为凄惨,面对官府严厉逼问,苏家宅子里早就对苏锦元胆寒畏惧的侍女们战战兢兢说出了她们知道的真相,最终人证物证确凿,苏锦元这两年强抢民女、虐待甚至残杀身边侍女的罪名一一曝光,再也无法抵赖。
纵然摊在床上,也抵消不掉他犯下的杀人罪名,苏家夫妇也因为包庇儿子的杀人罪名而被问罪。
苏家嫡子家主和族中元老一致决定,把苏锦元一家逐出苏家,从此不再承认他们苏家人的身份,任由官府处置。
事情至此结束,历经一个多月问案查案,最先是受害人的苏锦元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青楼里争风吃醋逞凶斗狠一番,居然直接赔上了自己的命,以及连累他爹娘也成了过街老鼠。
不过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