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幽州,如同误入茶碗中的一只飞虫,遭遇水患,无处可逃,水灾的侵袭,使得原本贫困的人们更加困顿,之前可供一家人的存粮变得稀少,不过饿慌只能以水充饥,水也没有得到处理,沙粒沉碗,水色昏暗,难以解渴,街上的偷盗来往似是茶饭平常,孩童靠在大人身上,老人背靠着木栏,唉声叹气,无可奈何。偶有一两只野猫浪犬乱蹿,爪子扫遍地上的成堆废物,始终找不到塞下牙缝的食物,尾巴晃着来,耷拉着走。
郊外简陋的客栈空无一人,一辆经过的马车停下,走下来一位绿衣女子,后又走下一位白衣,头戴斗笠的女子。
“小二,住店。”
“来咯,客官请。”店小二立马上前,端茶上水。
“小二,幽州如今怎样?”落座后,端着茶水,试探的问道。
店小二摇摇头,“如今的幽州说成是死城也不为过了,你们看这客栈就知道了,你们是这几天来唯一来住店的。”
“听说信王专门来治水的,按理说情形不会这么差啊。”
“信王?呵,他就是和那个贪图享乐的州府庄恒一伙儿的,每日在府内醉生梦死,霸着官位,领着俸禄,只知道听曲儿,赏花会佳人,我要是州府做的都比他好。”店小二冷笑着。
绿衣女子开怀大笑,“那可有好戏看呢。”
“茹儿。”白衣女子立马阻止,就算是事实,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毕竟身在幽州不由己啊,谁也不想落在这苦地方。
“失礼了。”茹儿道歉着,自己的确不应该带着嘲笑,人家是幽州百姓,听了肯定很难受。
店小二大度的摆摆手,“没事,事实就是这样,我这就为客官准备上好的房间。”
“麻烦了。”白衣女子点点头。
“小姐,我们好不容易到了幽州,为何要在这郊外探寻消息啊,不应该直接进城更加准确吗。”茹儿奇怪的问道。
这便是那“失踪”了的巫宁儿,担忧事情突发别有用意,与六太后商量妥当后,此刻正和茹儿紧赶慢赶到了幽州,却落脚在了这荒郊野岭,听刚才店小二的意思,信王的到来并没有带来什么转机,反而加重了,巫宁儿面色凝重的说道,“难道说信王真的毫无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