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比起穿过半个王宫逃出去,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出宫会省事且方便得多。
两人简单地商量好时间后,晏慈就出了门直接去找了淮准,将计划具体讲了一遍后便回来。等到了夜里,江辰暮找到蔺秉将之前找到的那些书信以及这次计划的内容都传递了出去。苗蛮那边倒是很快回了信,表示他那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一切就绪,就等着初七晚上的到来。
其实晏慈算不准萨满耶突然要带着自己出宫究竟是什么打算,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想办法从这个机会中逃离这里。
这个月初七,这个日子选的很巧,一是这天刚好是北狄的燃灯节,二是这一天恰好就是封后大典的前一天。
也就是说,如果萨满耶没有提那一句,晏慈最迟也一定会在初七晚上离宫出逃。
他就好像知道她要离开了似的,特意挑选了最后一天,好让她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可以再久一些。
到初七这天一早,萨满耶放下了所有的政务,在延春阁待了一整个白天。
前几日他来的也比往日要再频繁一些,总是一坐就坐一个下午,他也不做什么,就只是坐在那,看着晏慈看书或者喝茶,偶尔兴致上来陪着喝几口酒。
也因着如此,江辰暮为了不暴露踪迹,也只得暂时隐匿起自己的踪迹,直到夜里萨满耶离开后,方会回到延春阁。
晏慈这会儿坐在院子里,捧着一本新送来没多久的话本看,萨满耶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一只手搭在石桌上,撑起自己的下巴,专注地看着晏慈。
一开始晏慈也是真受不住他这么个看法,不过连着说了几次萨满耶也改不过来,晏慈也只好逼自己无视他,久而久之还真就习惯了。
“你这么天天看着我,不会看腻吗?”晏慈将手里的话本翻过一页,随口问道。
萨满耶撑着下巴的手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自己的脸,声音慵懒而有磁性,“不会。”
“为什么?我有那么耐看吗?”
萨满耶摇摇头:“和耐不耐看无关,不过在我这里,你总是我看不厌的。”
晏慈又翻过一页,“那是为什么?”
“因为想牢牢记住你的每一个模样。”
晏慈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几乎以为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出逃的计划,不过瞬时又恢复冷静,嗤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越想记住一样东西,可能遗忘的就越快。你越想记住我的样子,可这么个看法,难道不会让你觉得我看上去更不真切了吗?”
萨满耶闻言眯了眯眼睛,仿佛真就在一瞬间看不清了她的模样。
“那真是,好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