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暄抬头看了一眼,很快低下头,专注手里的奏折,“朕没空,你自己坐会就回去吧!”
顾绵绵撇撇嘴,径自坐下,“皇上要不要这样翻脸无情啊!”
荣暄嗤笑一声,头也不抬,“为何你不告诉朕,太医说的日子并非是初十,而是在二十之后?”
顾绵绵忍不住睁大眼,“皇上你就为这个生气吗!”
怎么这么小心眼?
“哼,朕心眼可不小!”荣暄把手里的奏折用力拍在一旁,冷笑着盯着她,眼中恼怒。
亏他还担惊受怕这几日,生怕她半夜会生产,一晚上惊醒几次,都要确定她没事,才敢睡下。
眼见皇上真的怒了,顾绵绵干笑一声,扭扭捏捏的凑过去,干笑:“皇上,臣妾一直以为您问过太医这个事啊!知道臣妾确切的临产日期!”
“我只是交代了太医在旁的不相干的人打探的时候,把日子提起了十天!”
“我一直以为咱们两个心有灵犀啊,哪知道皇上您会误会!”
她冤枉啊!
荣暄定定的看着她,似笑非笑,顾绵绵连忙举起手来发誓,“皇上,臣妾发誓,这种事怎么可能瞒你!”
哼,荣暄脸色稍缓,转而冷眼盯着五常。
五常早就跪在一旁,委屈道,“皇上明鉴!”
“奴才怕引起众人目光,没敢自己去问,所以叫下面的小太监去问!”
“真的是严太医说的,淑妃娘娘约在三月初十左右生产!”
“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糊弄皇上啊!”
“一个个的都叫屈,难不成是朕的错!”荣暄怒极反笑。
五常吓得一哆嗦,低头,吭都不敢吭一声。
顾绵绵颤颤巍巍的举手,“那个,严太医知道那个小太监是皇上的人吗?”
五常一怔,想明白后,都快哭了,“怕是不知道吧!”
定是严太医不认识那小太监是静心殿的,又因为打探淑妃生产的日子人太多,他就问都没多问就把人打发走了,那个小太监也是憨的,就不知道多问几句吗?!
早知道天上下刀子,他也要自己去啊!
荣暄敲敲桌子,冷眼瞥了他一眼,“拖出去,杖二十!”
五常一哆嗦,心下倒是定下,哭丧着脸磕头,“奴才谢皇上恩典!”
这回怕不是像之前挠痒痒似的杖刑吧,肯定是要伤筋动骨的。
好歹有点面子情,顾绵绵试探着求情,“皇上,过不了几日,臣妾这肚子就到日子了,到时候肯定还有许多地方要五常公公帮忙!”
“他要是现在受伤,到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还拖后腿,不若,这二十棍子先攒着,等日后再说?”
五常感动的眼泪汪汪,淑妃娘娘还是您心疼奴才啊!
“那就先记着吧!”荣暄脸上冷意稍稍褪去,冲顾绵绵伸手,“过来!”
警报解除,顾绵绵松了口气,忙快步过去,坐进男人怀里。
荣暄:“听说你要德妃李妃两人、肉疼了?”
顾绵绵点头,一点都不遮掩,“污蔑造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臣妾做不了什么,只能让她们肉疼肉疼,下次也知道说出口的话要在心里三思!”
“不过李妃还想算计我!”顾绵绵扯着他的衣袖,把李妃的险恶之心说的明明白白。
荣暄弯了弯嘴角,“朕对你放心,爱妃可不是让自己吃亏的人!”
顾绵绵眨眨眼,“那是因为臣妾有皇上啊!”
“有皇上给臣妾撑腰,德妃李妃才敢怒不敢言啊!”
她卖乖的时候是真的乖,笑得也是真甜。
荣暄轻哼,斜眼瞅着她,捏捏她肉嘟嘟的脸颊,没好气的道,“你就仗着朕宠你吧!”
“陛下”顾绵绵拖着长腔,腻在他怀里撒娇。
荣暄无奈,扶额:“你快安生些吧!”
顾绵绵扁扁嘴,换了姿势,让自己坐到舒服些,“皇上,臣妾跟您说件事!”
荣暄摸摸她最近养出来的双下巴,眉眼微挑:“嗯?”
“平郡王妃跟臣妾说,想为家中的嫡女请封,到时候请皇上赐个好听的封号!”
封号也有学问,两个字的比一个字的金贵,但带王字偏旁的字又更尊贵一点。
荣暄想了想,抬眸看向武五常,“平郡王递了请封的折子上来?”
“递了,初八递上来,一直压在这里!”那几天皇上担忧淑妃生产,心神不宁,这种请封的折子又不急,他就放在一边。
“拿来,朕瞧瞧!”给嫡长女请封是理所应当。
荣暄匆匆略了一边,就提朱笔批阅,赐下封号时迟疑了一下。
“平郡王嫡女叫什么?”
“荣婧婧!”顾绵绵听过江采月这么叫。
荣暄微一沉思,提笔,珂宁。
珂宁?顾绵绵挤挤眉毛,这个封号尚可,不过想想跟金平金贵大长公主的封号相比,好了不少。
县主也是有品级之分。
二品县主,够了。
“好了,送到礼部去吧!”荣暄把奏折扔给五常。
五常躬身弯腰退出去。
“你今日折腾了一回,往后可安生些吧!”揉揉她的发顶,荣暄无奈又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