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觉是一条条数据塞在里面,拿出来直接给变成实物。但由于是数据,它就没法放活的东西进去。
什么植物种子啊,活人啊,动物啊,放是能放进去,出来就直接嗝屁了。真不行的时候,柳嘉米还拿它杀过人,但那也是极限环境了……
毕竟这得对方碰到她的掌心才行。
说起来,不知道那个生物,或者是人,有没有看到她直接用空间吸东西的场景。希望没有,不然可麻烦了。
日沉西山,柳嘉米兜着芝麻上了侧卧。本来今天还打算洗个澡的,但因为这事,她怕被人偷袭,还是算了。
侧卧对着南边,窗户不大,原先好像是儿童房,有张婴儿车。柳嘉米挺喜欢,正好拿来放芝麻,虽然有点大。芝麻睡在里面就像个黑洞似的,毛茸茸的小黑洞舒服地打了个呵欠,又抱成一团。柳嘉米关了窗,点亮蜡烛,手里一翻,突然变出一把猎.枪。
她利落上子.弹,静静地,轻轻地侧耳听了一会。
万籁俱寂。
柳嘉米关好门,在微光的夜里静静等着。
什么也没有。
那一晚她合眼几次又睁开,依旧睡得不踏实。仿佛又回到刚开始末世的时候,那时候流窜的人口还很多,同伴必须要值夜,好几个夜晚,她都在朦胧中听见争执声和打斗声,半夜起来逃跑的次数也不少。
起初还很多丧尸的时候,同伴和她都是在逃避尸潮。到了后面,就是单纯在躲人了。
柳嘉米半梦半醒时又想:要是人只剩下她,兴许更舒服。
这想法冷峻又刺骨,她在六点多左右醒来,发现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着枪。
接下来几天,柳嘉米都没有放松任何警惕。她全副武装地出门,到哪都带着芝麻,只在家里稍微休息一会。好几次,她确信自己看见什么痕迹,但好像又是幻听和错觉。
与此相对,芝麻倒是越睡越多。就算起来,也吃完饭就睡,感觉整个像发烧了。柳嘉米起先不觉得,越摸越觉得它发热。想喂它吃药,结果好像狗体温就那么高,吵醒了又活动自如……
唉。可怜的小狗……
要是她不行了,下一个人肯定不会养它。本着这个心情,最近芝麻想吃多少,柳嘉米就给它吃多少,多少有抱着做个饱死鬼的心情在。芝麻才不管这些,倒是越吃越睡,十足要变成猪。
小狗真幸福,小狗的幸福就是吃饱就睡。柳嘉米抱着这样的心情,偶尔也让芝麻上床睡觉了。
她仍照常种地,移植作物。
规划仍然在她脑海中。首先是院子要刨开,松土整土,做出田垄的样子。然后是种下一些蔬菜,将原有的一些作物移植到小院子里。
腊肉和笋都已经处理好了,柳嘉米就拿编织袋给收起来,放在主卧的床上。放地上怕潮,没了床垫的床板正好搁置食物。原先的床垫被她抬到了三楼的杂物间,里面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暂时没用。
厨房也整理好了,一些还能用的调味品,比如盐和糖,就搁在上面了。潮了的盐,柳嘉米将它们塞到罐子里,又从鞋盒之类的地方找到还没完全化掉的干燥剂,简单处理了一下。可惜,其他调味品没找到多少,大部分都坏掉了。
这一切都挺好,都像新生活要开始,但末世就是末世,它总会提醒你……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早已死了很久,而且显然不可能再建。
水泥路崩裂的尽头,小红楼的门口。
柳嘉米垂着眼眉,提着猎.枪。
她说:“你为什么来?”
没问对方是谁,也不问怎么来的。来都来了,只能问对方要干什么。
对方手窝在卫衣里,脑袋套在兜帽里,从兜帽下面露出一张被绷带包裹的脸,还带着口罩。这是一个废土的旅行者,装备很齐全。曾经,柳嘉米和他一样。
他也不笑,说:“看你在这过得挺好啊!养狗,种地,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还能有个桃花源吧?姐?”
那一刻柳嘉米就知道了。这人没什么目的,充其量就是觉得她们这种定居者很愚蠢,而且有可能想以自己的想法来告诉她什么才是真正的“聪明”。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在废墟和末日流浪惯了,也许曾经被袭击过,也许从来就没定居过,他们也不习惯规则,他们看不起任何遵守规则,有点良心的人。
他们试图教会这些人他们自己的规则。幸存者里有人叫他们流匪,有人也叫他们疯逼,反正都有点类似。他们也不是一种群体,就仅仅只是摧毁者,任何一个摧毁者,都能叫流匪。
柳嘉米四个月前就见识过这种人。
她不说话,只是握紧猎.枪。
必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