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单名?姓氏又是什么?
心底的好奇浅浅地探了头,只不过可惜的是只此一句后,身边的两人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言成荣按着言辞的肩,推着他往赵靖的方向走了走,将话题拉入正规:“叙旧的话日后再说,只是今日我找你来,想必你也清楚究竟为了什么。”
赵靖微微站直了些:“末将明白。”
言成荣:“秋猎就在半月后。时间紧迫,但除了你,我也实在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人选。”
“十五日,你做得到吗?”
冷风呼啸,气温似乎更低了些。
赵靖和言成荣对视良久,后撤半步抱拳,声音铿锵有力地道:“王爷放心,末将必定竭尽全力。”
*
是夜。
言辞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院子里时,屋外的月亮已经悬到了半空。
红湘原本正在屋里打着瞌睡,乍一眼看见言辞这么个虚弱得仿佛被风一吹就要散架的样子,吓得所有睡意都顿时飞散了出去。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言辞却只是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摇摇头,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扶我去床边。”
红湘听着声,赶紧点点头,掺着他的手臂将人送到了内室里。
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到床沿上,赶紧倒了杯茶递了过去:“这早上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
言辞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握着。
因为白日里维持着射箭的姿势太久了些,现在整个手臂像是完全僵住了,就连稍稍活动一下关节都会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犹如针扎一般的刺痛感。
赵靖不愧是军人的铁血做派,既然说了要“竭尽全力”,那就真的是一丝一毫半点也不带商量。
最开始的时候,言辞还想过找些理由摸鱼划水,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天真。
不过好消息是,经过一天的训练,他现在全身上下每一个骨节没有一处不疼,相比之下,之前后腰的那点酸胀感,已经远远不值一提。
红湘半跪下身,轻轻地替言辞舒缓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抬头看着他微微泛白的脸色,心疼地道:“王爷倒也是,就算是想磨砺世子,但是也得循序渐进吧……是不是赵参领太严苛了?”
言辞倚坐在床榻上缓好半晌,这才像是终于活过来似的轻轻呼了口浊气。
低头看了眼红湘:“不,赵参领已经尽力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红湘不解地仰面看他。
“最开始的时候,他给我做了个靶子,让我站在几尺之外练习连弩的射击。”言辞舔了下干涩的唇瓣,“但是风太大了,吹偏了□□的射/出的轨迹……”
红湘:“世子是没射中靶子?”
言辞:“射中了。”
红湘奇怪道:“……那不是很厉害吗?难道这样赵参领还不满意?”
言辞捧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所以他让我射了第二箭。”
“这次没有起风。”
“他站在靶子旁,如果不是反应迅速,差点被那连发的几箭射了个对穿。”
红湘:“……”
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但是好半晌,只能呐呐地:“然、然后呢?”
言辞仰头看了看窗外惨淡的月色:“然后我就站在后院抬着那把弩,练了三个时辰如何瞄准靶心。”
红湘觉得心疼,但是脑中想象着那个场景,又忍不住有些想笑。
换了一边给言辞锤了锤僵硬的右腿,问道:“有用吗?”
言辞想了想,干巴巴地道:“如果把赵参领气到偏头痛发作,差点要叫大夫上门。那大概……算是有用吧。”
红湘:“……”
“可是还有十四天就要秋猎了,世子准备怎么办?”
言辞沉默好半晌,用手背遮着眼,哑着声音低声嘟囔:“还能怎么办?”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