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谷中,金黄的阳光铺满整个山谷,赶走了冬日的寒凉,使得整个山谷温暖如春。
青砖红瓦的房屋前,那棵菩提树正随风摆动着它的身子。
“楚墨风你此话是何意!”来自于南鸿义的怒喝从那青砖红瓦的房屋中传出。
厅堂中,坐着的一干人面色显然也很是难看。
在南鸿义的怒喝后,慕思妩亦略带责备的瞪了楚墨风一眼。
处于暴风正中的楚墨风倒是显得云淡风轻。
他不急不缓的再次开口,“我再重复一遍,与南絮的大婚先暂且搁置些时日,待它日南絮恢复记忆,再举行大婚之礼!”
“你真的要如此?”南鸿义阴沉着脸,“你不怕我趁机解除你与南絮的婚约!”
一旁的南絮闻言,急急的接过话来,“不,父亲,女儿不愿解除婚约,风哥哥做此决定,亦是为了女儿,他是不愿委屈女儿糊里糊涂便嫁于他为妻。
柳飘飘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你这孩子,急甚?你父亲不过是随口一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柳飘飘之言,使得南絮面上浮现窘迫,她呐呐的回答,“女儿不愿风哥哥为难,父亲、母亲关于女儿与他的婚事,便按他所言来吧,毕竟女儿同样未曾做好嫁人的准备。”
“我亦赞成师妹所言,毕竟如今楚墨风对于她而言,不过是顶着未婚夫头衔的陌生人而已。
依我看,便给予他们二人一些时日,让师妹与他慢慢熟悉,即便她恢复不了记忆,亦能与他重新再来一次,如此,再商议大婚事宜不迟!”
宇文笙之言,得到了屋中众人的一致赞同,亦是由此,楚墨风与南絮二人的大婚被搁置下来。
慕思妩虽同意了,却又担忧的问楚墨风,“话虽如此,可是风儿,你来落霞谷下聘迎娶南絮可是闹得轰轰烈烈,如今骤然取消婚礼,又该如何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母后无须忧心,待儿臣回京,自会把真相告知父皇,再由父皇下旨延迟婚期,一切皆会名正言顺,不会坏南絮一点清誉。”
慕思妩见楚墨风一把后续之事皆安排妥当,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是真心喜欢南絮这个未来的儿媳,且南絮此次受伤失忆,也是为了帮楚墨风,如此这般,自然不愿南絮受委屈。
不过,本来定好的大婚之日被迫取消,慕思妩还是觉得心中有愧,她起身来到南絮身旁,在她那白嫩的手背上轻拍几下,“南絮你放心,好好养伤,不管你能否恢复记忆,母后只会认你这一个儿媳。”
“母后……”南絮的眸框微红,出口之言带着轻颤,“您放心,我会努力的恢复曾经的记忆,即便不能,我亦要努力恢复曾经的身手,绝不会拖累旁人。”
“瞧你这孩子,怎的有此等想法,即便你日后只能如此,对于母后与风儿,你亦不会是个拖累,因此,你切莫再有此等想法!”
柳飘飘在一旁看着慕思妩与南絮二人之间的交流,她的眸中闪过愧疚。
她给南鸿义使了一个眼神,南鸿义会意,把楚墨风给带入了内室。
内室里,南鸿义拿出那个装着金印的金盒,郑重的交给楚墨风。
他想提醒楚墨风,定要妥善管好金印,切莫露于人前。
可他动了动嘴唇,提醒之言始终未曾出口。
楚墨风太过聪明,他怕自个的一番好意,会惹得楚墨风心生疑虑,自个与柳飘飘既然与那人有两年之约,便不能食言。
入手的金印,是司马煌之流梦寐以求的东西,亦是自个寻找宝藏的最终目的,可,此时的楚墨没有一丝得到金印的喜悦。
他很想直接问南鸿义,那失忆的南絮到底是否是真的南絮。
可是,他知晓,假如此刻的南絮是他人假冒,必定是经由南鸿义、柳飘飘之手。
即便他问了,亦不过是打草惊蛇,告知他们自个已怀疑那失忆的南絮,南鸿义与柳飘飘亦断不会承认南絮是假的。
更何况,如今他最多只有九层把握,如今的南絮是他人假冒。
他最怕的便是那一层的不确定。
再者,若如自个猜测成立,回京后,仍旧需要一个南絮住在辰王府,等着真正的南絮回归。
因此,此刻不是与南鸿义摊牌的最佳时机。
南鸿义望着接过金印后,面色飘忽不定的楚墨风,误以为是由着金印的缘由,心中叹息一声,看来在他心中金印远比南絮重要。
楚墨风把金印收好,再到大厅不久便领着慕思妩与南絮辞别了南鸿义等人,离开落霞谷启程回京。
眼见大婚之期已近,他必须要赶回去取消此次大婚,再把那一层的不确定抹去。
如若失忆的南絮是假的,那么真的南絮定在她父母手上,如此她的安危楚墨风倒是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