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兀自在心底沉思之际,一个人名自关兰儿口中吐出,“道姑,”她不禁反问,“何样的道姑?”
“恩人,兰儿不知,兰儿只是无意中德知,那群恶霸中的一名头目,原来与绝影堂幕后之人有很深渊缘,而那幕后之人是一名道姑。
那还是关兰儿被送去侍奉那名头目时,无意中得知到的消息。”
关兰儿言毕,面上死寂一片,她的过往太过不堪。
那名头目,之所以把她弄到床上折磨,不过是为了报复关不凡废了他一身的武功修为。
那段时间,关兰儿至今回想,身子仍旧忍不住发抖。
原来绝影堂幕后之人不是司马煌,不是淳于家族,而是一名道姑?南絮眉间紧锁,心中暗忖。
看来,此事须得好生查探一番,不能留着如此大的一个隐患。
思及此,一股烦闷油然而生,身上更是起了一股燥热。
南方的夏日,本就炎热,如不是暂且需得隐藏身份,她哪里会戴斗篷。
她把斗篷掀开,露出了那张绝美清冷的面容。
殊不知,对面的关兰儿,忽的面色大变,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一片。
“你……原来……是你?”关兰儿恨声喊道:“我就知,怎的会有人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来救一个毫不相干之人,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你等有一次的玩弄!”
“你见过我?”南絮回想一遍过往,自个与关兰儿并无交集。
只是,她神思微动,想到了远在京都的南柳,心底有了一个猜测。
“不错,本姑娘未见过你,不过在廖大鹏(便是那名与绝影堂关系匪浅的恶霸头目)的房间里,可倒出是姑娘的画像。
而他在床底间,可未少唤姑娘的名讳,南姑娘,想必你与他的关系并不简单吧!”
关兰儿此时已有豁出去之势,想着方才自个口口声声唤对方恩人,更是恨不能抽自个几个耳光!
南絮此时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她索性把斗篷摘下,“关姑娘,你放心,我不是你口中之言那人。”
关兰儿闻言,盯着南絮那张完全露出来的面容。
面前的女子,与那画中女子容貌虽几乎一样,可那眉宇间的气势却有天壤之别。
人的容貌可以相似,可有些后天养成的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相同的!
“你到底是谁?”关兰儿戒备的问,毕竟与那人如此像,必定有某种牵扯。
“南絮!”
在关兰儿震惊得忘了出声时,又补充,“你口中之人,该是南柳,一个冒名顶替的赝品而已!”
“这……”关兰儿此时更不淡定,无意中,自个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你此刻要做的不是震惊,而是把所知关于那人的消息,统统与我道来才是!”
南絮冷声提醒关兰儿。
关兰儿却未开口,眸中的戒备并未消除。
南絮不想耽搁时间,她不耐的拿出关不凡离世前,留下的玉佩,放到关兰儿面前。
“这……是父亲一直随身的玉佩,是父母的定情信物,”关兰儿眸中水光晃动,方才受到那么粗暴的虐待,亦未曾滴一滴眼泪,此刻那泪水却宛如雨幕,滴个不停。
她颤抖着手,摩挲着那温润的玉佩,良久,才沙哑着嗓音对南絮言道,“此玉父亲从不离身,除非……南……恩人,可否把父亲只是,与兰儿说上一说?”
南絮本就欲把关不凡之事悉数与关兰儿一说。
于是,她把在迷雾峰时,所知晓的那些,与关不凡有关的事,一一告知了关兰儿。
“父亲!”关兰儿发出凄厉的一声吼叫,随后便是埋头一阵崩溃的大哭。
渐渐的,她的哭声愈来愈小,只余偶尔的抽泣声。
南絮掏出手巾,递给她。
关兰儿接过手巾,把那一脸的泪痕擦掉。
随后,便直接起身跪于南絮身前。
“恩人不禁解救兰儿于水火,更是使家父大仇得报,至此后,兰儿此命便交由恩人,愿恩人成全!”
南絮本不想招惹麻烦,不过望着跪于自个面前,那瑟瑟发抖的身躯,她还是应承了下来。
“你可以跟在我身边,不过你要切记今日所言,它日万不可心生背叛,否则……”
“我关兰儿在此以列祖列宗立誓,自今日始,全心认南絮为主,它日若有背叛,祖宗酒泉之下亦不可安宁!”
关兰儿怕自个那残破不堪的性命用来发誓,不足以取信面前之人,因而拿了列祖列宗来立誓言。
“你无须发此狠誓,”南絮把关兰儿扶起,“今日始,你便是我的人,放心,我既已收下你,只要你无二心,我定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