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南絮闻言后,思虑片刻,便拉着楚墨风留了下来。
楚墨风又岂能不知晓宇文笙那小把戏,他也不拆穿,反正南絮已回到自个身边,来日方长,不像宇文笙,只能独自心酸!
柳馨最后还是在宇文笙授意下,把楚墨风、南絮二人皆带去了落霞宫。
落霞宫,可是宫中两名宫妃亦不能步入之处。
如今,被两名不知哪来的一对青年男女入住,一路上,守夜的宫侍,早已惊异不已。
二人的房间被柳馨安排在隔壁。
不过楚墨风显然便未有回自个房间的打算。
望着恨不能时时粘在一起的二位主子,柳馨对于他们的腻歪,早已见怪不怪。
以太子对少主的情意,这般模样的相处,才是二人的相处模式,如此简单的东西,自个当初怎的就察觉不了?
柳馨如往常那般,自觉的走出南絮房间,留下独处空间给久别重聚之人。
早已洗漱完毕的二人,相拥着躺在床上。
南絮把埋在楚墨风胸口的头抬起,“你还未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何以如此快便赶来了?”
楚墨风神秘一笑,“你猜?”
能如此快赶来,自是因南鸿义、柳飘飘夫妇二人与南絮上岸后,便被楚墨风布置于全国各地的暗探知晓。
虽那时南絮戴着斗篷,楚墨风直觉的便知晓,她是南絮。
随后,他把朝堂之事,重新交由楚灵帝,便骑着日行千里的“疾风”追踪她而来。
楚墨风不答,南絮亦不再问,不过她知晓,千里迢迢追赶而来,不会轻松。
“你离开朝堂,不会出甚事吧?”南絮担心的问,“你可知晓,南柳是绝影堂之人?”
“把她放在京都那么些时日,如连这些亦查不到,南絮,在你心中,你夫君便是如此无用?”
“休得胡言,你我未曾大婚,……唔……”未出口之言,已被楚墨风吞入腹中。
阔别了一年多的亲吻,给人的感觉仿若就在昨日,还是那般熟悉,未曾因分离,有丝毫生疏。
一吻毕,南絮终于问出一直想问又未曾出口之言。
“你……与那南柳,可曾有……可有这般……亲密之举?”
这不能怪南絮有此一问,毕竟初初调换身份,难保楚墨风会错认,思及此,南絮的心底忽的酸涩一片。
接着灯光,楚墨风似笑非笑的望着,南絮小脸上那不断变化的神色,随后在她那娇艳欲滴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听到南絮痛得“嘶”了一声,才放开她,“这是你不信任我的惩罚!”
随后又有些懊恼的用指腹擦去她唇瓣上的的鲜血,暗自后悔不该如此用力。
南絮闻言,眸中闪着亮光,唇瓣上的刺痛亦早已被忽视了。
“你是如何发现她不对劲的?”此时的南絮,眸中闪过晶亮,充满好奇的询问。
“如何发现的?”楚墨风不答反问,“南絮,那时情景,如若你我换过来,你会分辨得出么?”
“呃?”南絮闻言一愣,随后一阵沉思,再次抬头时,心中已有答案,“自是能分辨得出。”
随后,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先前,你接近御书房时,虽未曾现身,我便知晓,来人是你。
无关乎容貌、声音……那些外在的一切,只因你便是你,那种熟悉感觉,还有身上的气息,是旁人代替不了的。”
南絮的回答,愉悦了楚墨风,剩下的那一丝,因她未曾第一时间去找他的不悦亦消散殆尽。
接下来,二人如往常那般,相拥而眠,偶尔低语几声,没有因时间、距离的分离,生出疏离。
另一边,御书房中,宇文笙独自坐在龙案前,手中的奏折却无心再批阅。
这一年多来,自个心心念念维护之人,居然是个假的。
而那人顶着南絮的脸,冒着她的身份,曾经蜷缩于自个怀中撒娇的场面,如今看来是多么的讽刺。
宇文笙愈想,心底愈是难受,自个在那人面前所做的一切,便是一个笑话!
不,自个或许在她面前便是一个笑话。
她利用了自个对南絮那种隐晦的感情。
思及此,宇文笙捏着奏折的手,一用力,奏折在他掌下化为粉末。
南柳,即便你是师伯的女儿,敢如此玩弄寡人,便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忽的,他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啊,自个为何会分不清呢?
无非是被心底的那份情意蒙蔽住了双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