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仍有些疼痛的手指,刘令龇牙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折好的丝帕,打开的动作十分小心,很明显里面包了什么连他都要忌惮的东西。
“唉,毕竟我也站在这屋里,迷烟太大了扛不住,但既然娘娘您意志过人,我也只好用些珍藏来招待您了。”
说罢,他凶相毕露,一手扣住裴铭的头顶,另一手用丝帕闷住她的口鼻,要不是现在还不能弄死她,真恨不得现在就得个清净算了。
不得不说裴铭的力气是真大,屏着气拼命摇头,竟让他差点脱手,刘令没了耐心,扯着她的头发,捂紧她的口鼻,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饶是如此他依然不解气,干脆压住裴铭的喉头,终于让她迫不得已张开了嘴。
“咳咳咳……”猛烈的咳嗽让裴铭吸进了不少药粉,心慌在所难免,却并不害怕。
她和薛庭藉之间的感情,可不似之前那般脆弱,任何人都休想撼动!
如此坚毅的眼神让刘令很厌恶,咬牙狞笑了下,“别以为你能扛得了多久,只要是个人就总有弱点,我想想,你和皇帝之间,有什么好让我拿捏的呢?”
那迷药让裴铭头痛欲裂,视野也愈发扭曲模糊,强烈痛苦之下,她依然紧咬着牙关不说话,就不信刘令能拿她怎么样。
可就在她以为终将胜利的时候,刘令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地弯腰直盯着她,那眼神阴恻恻的,幽幽问出了一句:“娘娘,您和陛下为什么没有孩子呢?”
他分明看到裴铭的眼神变了,说明他想得没错,这就是他的突破口。
虽然这对帝后感情很好,皇帝不育也不定是真的,但无子是事实,皇后多多少少会在意这件事。
反正随口试探也耗不了他多少力气,如今猜中了,他就有底气拿下这个铁骨头的皇后。
看得出药已经起效了,他缓缓放手,重新捏起细捶敲响铜磬,这次的效果就好多了,一听到这声音,裴铭就瞬间垂下了头,双目紧闭,陷入到自己的心境中。
刘令终究还是得手了。
而这个时候,其实裴铭还是残留了一些意识的,懊恼又自责,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她自己。
因为在孩子这件事上,哪怕张太医的话她都听了,道理都明白,也知道薛庭藉是为了她的心疾。
可或许是上辈子的执念格外强烈,让她就是近乎不讲道理地认为,是薛庭藉不让她有孩子的,凭什么不让她做母亲。
这也就是她的致命心结,牵一发动全身,将自己的命脉暴露给了刘令。
在让她彻底放松下来之后,刘令开始了套话,先说说看,为什么她没有孩子。
裴铭的眼睫颤了颤,如傀儡一般启唇,“他……不让。”
这个回答让刘令有些意外。“为什么?”
“因为……”
就这样在他一步步的诱导中,裴铭把一切都说出了口,她的心疾,和薛庭藉的爱恨,这一世的破镜重圆,却是让刘令越听越糊涂,“什么叫这一世?”
她沉默了,眉头微微皱起,十分挣扎的模样。刘令不由咋舌,难道她又要醒了?
就在他准备加大药量的时候,裴铭忽而苦笑了下,随即有泪水从眼角溢出,滑落在她的腿面上。
“上一世我死了,没有生下我的孩子,薛庭藉……都怪他。”
最后这三个字简直让刘令欣喜若狂,皇后娘娘,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总怪不得我吧。
虽然裴铭所说的前世之死匪夷所思,刘令却无所谓这是不是真的,只要能撼动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