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多疑王子就爱瞎猜。
“不,不是给云翳公主考验了吗?灵簌大人不是证实了我的判断了吗?只要云翳公主走上云端,事实会推翻我,包括你们的所有质疑。”说完,她气都起来了。
人类巫女,她果然……
尤加利掩饰得很好,他以为自己也配合得很完美,只要维持原状,这件事即能渐渐被时间的洪水淹没。
“那个结界守护者应该是妒罗锦和尤加利的孩子,而不是云翳。”晷景严正宣布。
换来的是玥无所谓的反应。
“我说了,我知道,没关系。”
那句话真的是她已经知道一切的意思?
“你竟然知道了?既然知道,怎么会没关系?”
那个时候,他为了自己的妹妹,扼杀了一个结界守护者的命运,若那个决定是错的,现在让云翳成为守护结界的使者就是错上加错。
不是契机,那是一个错误。
玥气冲冲走到最前面,没有再跟晷景争辩。
魔族也没再说什么,一直沉默往上走。
越靠近山顶,风越大,路也陡,一个分神即被刮到另一山头。
山顶处的建筑即是晷景的住所,不是六号楼那种华丽宏伟的建筑,是相对别致的小殿堂。
这里的山如拔地而起的巨石,然后被神之手劈开,变成几座山,十分陡峭,只有一条单薄的石梯,一直通往山顶,山与山之间用一条连廊架接。
快到山顶的时候,玥踏空一步,大风一吹,单薄的身子随即往外飘去。
最后一眼,她看见魔界在深夜时分的寂静。
她一直以为命运,应该是一个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它是有轨迹的,巫女不允许窥探未来,固有的命运不允许被篡改,她们只是遵循着那些轨迹,她们是异族的傀儡,被压迫久了,偶然会恶作剧的小鬼。
因此,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做改变一个命运的决定,在看不清轨迹的时候。
若你们看错了,你们也会搞错的……
“你”霆霓和晷景及时拉住脚离开石梯,身子往半空摔去的人类。
“别想着不负责任的离开魔界。”霆霓把她摆到两人之间,“我可不要收拾你遗留下来的烂摊子。”
玥定了定神。
“我还是个小孩。”为何要承受成年人的压力?
“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做,”看到她眼眶里的水汽,霆霓突然有点于心不忍,“就得做下去。”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那就随便,就是错了跟你也没关系,我们的寿命很长,有足够的时间弥补错误。”
真的?她可以
“只限到山顶!”
什么嘛!
玥倏地转身大步大步迈开。
“在想什么?”霆霓在她越过他时问。
“没有!”
嘴硬!
虽然她没有说出来,所谓的私事无非与尤加利,与云翳有关。
“你在担心云翳吗?若是云翳的事,我不介意一起想办法。”
说大话,她就是不信任他会照顾好云翳,最靠不住的就是这个万年王子
她转身几乎扑到霆霓脸上。
“那你劝服云翳公主离开这里。”
“去哪里?”
“哪里都好,天空之上,多纳尔宫,雷国,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霆霓很意外她周到的考虑。
“我会尽力。”
晷景在石梯的终点停住,不要事不关己的讨论别人的去向。
霆霓抬头即见到一双即将爆发的血腥之眼。
“这件事我得从全局考虑。”
“是你的全局”在霆霓踏上最后一个阶梯时,晷景举起积怨已久的拳头,“当然谁都没所谓。”
霆霓千钧一发避开,还是给晷景的怒火擦伤了,二话不说的应战。
魔界两个王级别的高手针锋相对,刀光剑影、风驰电掣,瞬时天昏地暗、雷电交加,避免被成河的血流沾上,玥蹑手蹑脚躲到屋檐下。
晷景,云翳,光之国,他们体内里流的是魔族的魔性血液,却选择了一条和魔族背道而驰的路。
她以为他会像其他魔族一样,力图在这血腥混浊的层面占一席位,然而不是。
而云翳公主,她也是遵从祖辈的约定,永远留守此地。
拒绝也无可厚非。
如此一来,她计划要泡汤了。
她破坏了尤加利安排的一切,现在要想办法弥补。
一个母亲单纯的愿望,希望孩子健康快乐,在自由的国度走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落在一个会遭受歧视和冷落之地,最后还要为其奉献一生。
可是,云翳身上的封印被她解开了,他现在不能越过结界到人界她还把他带回出生地另一个需待一辈子的牢狱。
霆霓和晷景的神级较量,她也没心情看了,百无聊赖,她看进屋子里头,放在桌面上的两件物件,其中一件是不属于魔界的羊皮卷轴。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