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去到给我找了些麻烦。”
背后传来戏擎无奈之语,可依然没有止住前人的步伐。
“以尊驾的手段,若来人打发了便是,不必顾忌我一死人的面子,何况我的面子也没那么大,能拉下脸寻得一处安息之所已是上天垂怜我闻云天了。”
对于闻云天的家事,戏擎没兴趣知道,也不想掺和,甚至从始至终二人都没谈及亡灵之气的由来。
或是之前闻云天有邀请之意,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就算说了他也不会同意。
也许在他想来,今后之事自有后辈人来解,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世上那有什么无忧之事。
竹林小道一侧,闻云天手摸翠竹,虽无触感,但也不影响其心境。
从内衣腰间摸出一把锥刺,机关“咔嚓”一声金响,尾端弹出近十寸长的剑刃,寒光乍现露出锋芒。
一边轻抚剑身,一边轻轻念叨,好似在对亲人述说着临别遗言。
“老伙计,我找到了一个好去处,就在这片竹林,吾虽死,可你不能亡,其芒更不可灭,愿你早日遇得新主。”
话毕,手中利刃从手中脱落,过半剑身没入竹前地下,其身似有震抖发出轻吟之声。
闻云天终于做完了最后一件事,没有遗憾的步入竹林。
戏擎一直站在院门前看着,等到对方神识自发溃散消失于天地间才回到院内。
前者身体已是溃烂崩解状态,意识一消肉身自溃,只留下一堆皮骨肉泥,不可详细描述,饭还没吃完。
“神识散而器魂现,人亡尚有灵长伴。”
戏擎有感而叹,只留院外一抹灵光映照竹林,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
哑女一直站立在院内,不知那人为何进了竹林只有戏擎一人而归。
“不去管他,人早完都有一死,何故为他人费神。”
一听戏擎所言,哑女更加疑惑,好奇的拉住他非要问个明白。
后者见其想听,但娓娓道来,说到最后听的哑女直摆手,害怕的要死。
“唉!我本不想说,因你好奇才讲了出来,虽说我对他也不甚了解,但观之一生必是崎岖波折。”
戏擎看哑女不再想听,原本红扑扑的脸颊变的苍白了许多。
“你只需知道权贵中的事没有那么简单的,还是过平凡的日子实在。”
也不知道哑女听没听懂,反正摇摇头又点点头,还在为前人烦了忧愁。
“菜就别热了,从新做来咱俩接着吃,明天把这拿去祭上一祭。”
谁叫闻云天身边无家人,他没遇到还好,既然与他之间沾了些因果,自是不会对死者不敬。
清晨,戏擎拿着祭品来到竹林,先是为对方埋了尸首,然后散了杯酒,此一事才算结束。
昨夜哑女听了“鬼故事”后在床上辗转难眠,醒来天色已是大亮。
“陪我出去走走,有日没吃鱼了,看河面是否结冰,咱们也来个冬捕。”
哑女闻言很是开心,连眼角的淡黄色分泌物都顾不及擦掉,紧忙开始准备起来。
看似戏擎轻松,实则最不喜欢闲逛,尤其是跟女人。
可哑女不同,不粘人、不张扬,静如轻云,动似娇柔悦目,更有温柔体贴的一面,总之一句话。
“此女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