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酱油啊?”
“既然是把酱和油连在一起的话,那应该是把酱和油混在一起吧。”
面对虎人的推测,血窟酋长苦着脸向后仰了下身子。
“这玩意儿做出来还能吃?”
“听大酋长说,这东西是吃饺子必备的,所以应该会很好吃的……吧。”
基尔罗格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拳头一砸,“还傻楞着干嘛?!去去去,都给我做酱油去!”
酱缸被掀开了盖子,临时调集来的肥膘被扔进了烧得滚烫的油锅,一时间,油香四溢,勾得众人食欲大起。
等嫩白的肥膘变成了佝偻的黑色细丁,熟练地厨师们便将肉丁提出来,放在旁边的小罐子里。
提着酱缸的力士们则按照酱的种类,站在不同组的锅旁,用大勺剜出一块酱块来,趁热扔进了沸腾的锅灶里。
“快快快,把酱匀开!”
“多放点酱!多放点酱!这油还这么多呢!”
“把火放轻点!三组的第一锅都烧糊了!”
醋会场,
布洛克斯眉头紧蹙,“味道是酸的,跟毛豆子一样?”
“毛豆子得提前酵一年呢,这东西也得发酵?!”
瓦洛克的话让大萨鲁法尔的脸色更加糟糕起来。
“现发酵?哪有那时间了!马上就得用了啊!”
萨鲁法尔兄弟愁眉不展,直到某位带有食人魔血统的兽王猎人扛着一条又长又粗的根茎走到他们身后。
“哎,听说你们正在找酸的东西?”
两位兽人勇士闻声回头,先是瞅了眼雷克萨的大脸,又看了眼他肩膀上的不明植物。
“这是?”
“我管它叫雷克萨酸草,卡拉赞遍地都是。”
半食人魔掐下一条细细的须根,递给了布洛克斯。
大萨鲁法尔也是够狠,将递过来的须根扔进了自己嘴里,嚼了一下又一下,一共两下。
然后他的脸就变成了跟干瘪失水的橘子一样,充满了可怕的皱纹。
“是,水,各,给我,是……”
瓦洛克管卫兵借了水壶,交给自家哥哥。
一壶水下去,布洛克斯失灵的舌头方才恢复了功能。
“这东西又酸又涩,不会有毒吧?”
“没毒,”雷克萨回答道,“至少我吃了以后是啥事儿都没有。”
“你知道怎么处理这东西吗?”相当了解布洛克斯吃酸能力的弟弟摸了摸鼻头,“这么酸的东西,肯定不能直接用的。”
“非哥不是说,醋是用来沾饺子的酸味调料吗?我们可以煮烂酸草,把草渣扔出去,就用剩下的水。”
“你手里有多少酸草?”瓦洛克继续问道。
“我有一片地,专门用来种这玩意儿。毕竟,哈拉萨挺喜欢这东西的味道的。”
“那你还傻愣在这干嘛?”
大萨鲁法尔调转半食人魔的方向,一边推一边朝身边的帮手吼道:“该干活了!弟兄们!”
辣椒油会场,
一面小小的圆桌,五种不知名的植物,一个嘴肿成香肠的杜隆坦,十几个已经陷入昏迷的霜狼勇士,和一个若无其事嚼着桌上样本的德拉卡。
“没用的男人!”
吃辣如零食一般的霜狼夫人撇了撇嘴,在她的背上,名为古伊尔的小家伙看着倒在旁边的爸爸和叔叔们,开心地拍打着手掌。
最终,资历足够老地伊戈利玛硬着头皮,走出队列道:“酋长夫人,咱也别选哪个最辣了,都用上,炸出一个最辣的辣椒油来!”
“对对对,都用上就是了嘛!”
“主母亲自挑出来的品种,哪用得着我们这帮家伙瞎尝试啊?”
“酋长家里一片一片地这玩意儿,咱又不会往死里放,肯定是够用……”
“说什么话呢?!”
女战士秀眉微竖,强横的杀气直扼住在场众人的咽喉。
“我们霜狼氏族,向来讲究诚信。既然跟非哥说要做出最辣的辣椒油来,那就不能偷工减料!”
“听好了,每二两纯辣椒油,用三钱狂辣草、四钱痛痛根、一钱疯牛果、二钱半火龙花、一钱龙鹰野椒的籽儿!”
只是听完配方,在场的霜狼兄弟们便冒了一身冷汗。旁边试辣的“牺牲者”,更是下意识地一哆嗦。
“酋长夫人,您说得纯辣椒油是指……”
“对,就是只有油的时候。等真正上桌的时候,还得把油里剩下的辣味东西一起端上去。”
已为人母的德拉卡诡异地微笑着,手指轻扫过桌上的样本,好似一个挑选合口灵魂的刁钻魔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