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子家闹了一场,她心里气不顺,却不敢再去找蒋菲菲的麻烦,又怕蒋菲菲早就把老裴去儿媳妇那里理发的事说出去了,出门时就带了几分小心。
谁想到一出门就碰上昨天在水房说闲话的一个媳妇,这媳妇姓袁,长得老相,大家都叫她袁姐。
袁姐拉住刘婶子,悄声问:“咋的了?我刘婶子怎么看着不高兴?”
刘婶子刚跟老袁打完,哪里高兴得起来,就想敷衍过去。
谁想袁姐瞧瞧四处没人,又说:“我中午去上班时看见杰凯媳妇去你家敲门,说是要找我裴叔。婶子你当时在家不?这小媳妇没事找我裴叔干吗?你可得把人看紧了,这男人别管多大岁数都爱少爱俏。”
刘婶子一听这话更不高兴了,敢跟她说老裴跟蒋菲菲,背着人不得说老裴跟儿媳吗?
没准蒋菲菲那话真不是吓唬她,还真有人在说她家的闲话。
她一把甩开袁姐的手,“你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我们街坊邻居的住着,菲菲做了好吃的过来给她裴叔送点,多正常的事,什么把人看紧了,是不是你老公偷人了,你就觉得别人家男人都靠不住?”
袁姐昨天刚跟刘婶子一起吐槽蒋菲菲好吃懒做,勾引男人,今天凑上来还以为能继续昨天的话题,她都被刘婶子说懵了。
“哟,刘婶子,这蒋菲菲给你灌什么迷糊汤了?昨天你还说她闲话呢,今天就这么向着她了?怎么的?被人家抓住把柄了?”
“我去你娘的把柄,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呢,人家蒋菲菲就算真偷人你也管不着啊。”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人说:“谁说我们家菲菲闲话呢?嘴怎么那么贱呢?整天搬弄是非,我们家菲菲偷人?偷谁了?你倒是说出来啊?”
柴大金气冲冲地来了,一上楼就听见刘婶子这话,她再生蒋菲菲的气,也得站她这边啊。
而且柴大金在这件事上确实相信蒋菲菲。这楼她一天来八回,又拿着这边的钥匙,随时开门进去,这家里什么事她不知道。
杰凯家就算有偷人的心她也没那勤快劲,懒得出奇,嘴又馋,能躺着吃就不坐着吃,就她这样的上哪儿偷人去。
这群八婆先说公公跟儿媳的事儿,这又直接说她偷人,真是欺人太甚。
柴大金走过来指着刘婶子,“刚才那话是你说的?你说菲菲偷人,偷的谁?在哪儿偷的?说出来咱们把人找出来对峙对峙。”
刘婶子还没说话呢,袁姐就抢着说:“柴大婶来啦,那不是昨儿刘婶子在水房说你家那位经常过来找儿媳妇说话嘛。”
刘婶子刚跟老头子又吵又打的,裴叔又跟她掰扯了这里边的事儿,她现在就怕别人提什么公公跟儿媳妇,一听这话,立马过去就一巴掌拍在了袁姐嘴上。
“你怎么这么贱呢,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吗?我就说人家狄老英心细给儿媳妇做了个手推车来卖货,什么经常来说话?谁说这话来着?”
袁姐都被打懵了,抬手就打了回去,嘴里还骂着:“刘立红,你个不要脸的贱婆子,说的话还不敢认了?”
刘婶子比她矮点,她抓住刘婶子脖领子晃着:“昨天可不只我一个在。你说人家有厂长送吃的,有公公送车,还经常来找她说话。婆婆来她连颗钉螺都舍不得给,公公来就送两大盒东西,要不要咱们把当时在场的人叫来问问,看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刘婶子毕竟上年纪了,被她一撕扯立马招架不住,不过挨两下打她不怕,这口锅绝对是不能背的。
她干脆来了个假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没天理啦,打老人了!自己心黑把人家的话往坏里听,还有理了,我就说人家杰凯家的心眼好人缘好,厂里都想把她招进厂,人家不给厂里添麻烦,自己做个小生意,公公婆婆也天天过来给她帮忙,怎么到你那儿就变味了!”
在屋里一边敲钉螺一边听着的蒋菲菲:……
这一个个的莫非都是科班出身?
换上行头都能去唱戏了。
外边,袁姐恼羞成怒,“你这两面三刀的疯婆子,是不是被人家抓住把柄了?敢说不敢认,怕是你家也不干净吧。”
柴大金正看好戏呢,一听这个也字,恼了。她推了把袁姐,“什么叫也不干净,你想说谁?你看见什么了听见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我不说了嘛!刘立红说你家儿媳妇跟公公有一腿!”
袁姐话没说完呢,刘婶子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来,上去又给了她一巴掌。
上次打嘴只是警告一样的轻拍,这一巴掌可真是结结实实的,袁姐的半张脸眼看着就红起来了,她连眼睛都气红了。
她一把把刘婶子扇回地上,“你个疯婆子不认帐,怎么还打人啊!”
刘婶子这次不往起爬了,她坐地上拍着大腿哀嚎,“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自己说的非往别人头上按,心怎么那么脏呢?人家一家子说句话都不许了吗?你家是没公公,楼头住着的张工跟他儿媳妇里外间住着呢,你是不也要说人家有一腿?食堂老江三个儿子都没分到房,儿子儿媳都住宿舍,每个礼拜天儿媳妇都轮着回来住,你是不是也要说人家都跟公公有一腿。”
楼头张工家还都在家,公公婆婆儿子媳妇四人坐下刚要吃饭,听着外边骂起来都默默听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