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一双微微上翘的凤眼,眼神清澈,眼波流转,顾盼生姿间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只一眼,魏明缙就能确定,这是一双不分男女界限的眼,可也正是由于这双眼,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凤仪天成,什么叫做媚眼如丝,甚至是灿若繁星。
在宫灯的照射下,这双眼里如同有星星在闪烁一样,刹那间,魏明缙觉得自己沉醉在了一片星空之中。
对于绝世美人,凡夫俗子只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完全低估了自身魅力的秦子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给魏明缙造成了什么样的视觉冲击与烦恼,甚至,由于尴尬,他此时根本就没敢正眼瞧人,太尴尬了有没有!
见鬼的。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床,不应该是说看看当年的案发地,再说了,孤男寡男的,床是随便能说的吗?
肯定不行,所以,他此时正努力地盯视着魏明缙想招,由于大脑转动得太过投入,没有聚焦的眼睛也就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魏明缙的不同。
寒风轻轻的吹,沉默继续...
好一会过去了,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招的秦子墨也只能认命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刚刚的话解释起来估计双方都尴尬,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也不知道是看出了秦子墨的想法,还是魏明缙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几乎是同时,两人都扭头看向了残破的主殿。
迫切想摆脱当前尴尬的秦子墨首先开口道:“去看看吧,既然有心人安排了这一出,那就不要辜负了对方的付出。”说实话,他也蛮想看看今天唱的是哪出。
“嗯。”魏明缙的声音有点低沉,就像喝多酒后的慵懒。
就这样,关于刚刚不合时宜出现的床字,到此被完美的化解了,至于各自内心是个什么章程,那就只有双方自己才知道。
同时关注正事的两人瞬间把重心放到了眼前这座主殿上。
这里可是当年的案发现场,这么多年过去了,线索肯定早就消失,不过今天很特殊,那么,今天的收获将是什么?带着这样的疑问,秦子墨与魏明缙同时向主殿走去。
大殿很空旷,几乎是什么都没有,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线索。
只一眼,秦子墨与魏明缙就直接往大殿左边的次间走去,因为那间房就是当年事发的房间,房间不算大,里面的布局就跟时间停止了似的,还跟当年一样,咋一眼看去,这是一间温馨的寝宫。
唯一的变化就是,这么多年过去,里面的摆设也只剩下了最简单的床榻,衣柜。
可惜,由于荒废加当年的事件,这里被放弃得很彻底。
根本就不用伸手,光凭眼睛,秦子墨就能看到床上那厚厚的灰尘,甚至,他还能闻到一股属于岁月的腐朽气息。
就在秦子墨很是嫌弃这张床的时候,魏明缙走了过去,甚至是不在乎床上的灰尘而直接一屁股就坐了上去,见此,秦子墨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因为他知道,魏明缙对于这张床,或者说,对于当年的事特别的在意。
甚至可以说是耿耿于怀。
想想也是,对于古人来说,子嗣可不仅仅只代表着孩子,还代表着血脉的延续,所以,因外因而绝了子嗣的事,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真相。
“那个,对不起,你别难过,会好的。”
不太会安慰人的秦子墨别扭的开口了,虽然不是自己的错,可借用了原身的身体,就得承担原身的种种因果。
“出去!”
声音有点冷,还有点暗哑,对于秦子墨毫无诚心的安慰,魏明缙直接下了逐客令。
闻言,无辜的秦子墨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转身去了其他的房间探查,他就不信了,有心人既然安排了今天这一出,不可能什么目的都没有。
右次间跟左次间的大小是一样的,不过从布局来看,这里应该是作为书房或者是暖阁在使用。
布局不太一样,一样的是,同样的残破与荒废。
检查完右次间,秦子墨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想了想,干脆又去了庭院查看,庭院不大不小,有个几百平的样子,从残留的花草品种来看,如果这里不是被荒废,景色应该还不错,毕竟,宣帝的宠妃曾经住过这里。
可惜,岁月如梭,早就物是人非。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魏明缙一直没有从左次间出来,当秦子墨袖里的手炉慢慢变凉后,他有点沉不住气了,作为后宫的当权者,失踪这么久居然没有人来寻找,这太不正常了,更不正常的事,他在这座废宫根本就没有探查出什么问题。
这是个什么情况?
白费工夫!
感觉有点冷的秦子墨忍不住跺了跺有点僵硬的脚,然后认命地往东次间走去,既然山不就我,那我就去就山,有点理不清当前状况的他准备去找魏明缙商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