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而这三天,秦子墨不仅养好了身体,同时被阴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主谋并不是他猜测的曾太皇太后,而是太皇太后。
也就是被罚闭门思过的魏明缙嫡母。
对于这样的结果,秦子墨很诧异,不过在诧异的同时也很快就接受了,身处后宫,谁是人,谁是鬼,不到最后一刻,谁也分不清楚,所以对于什么样的结果他都有心理准备,至于被害的原因,秦子墨相信会从太皇太后的口中得知。
等床榻边二月的汇报告一段落,感觉终于睡饱了的秦子墨伸了伸懒腰,问道:“几时了?”
“回禀娘娘,快到巳时三刻了。”察觉到秦子墨准备起床,跪坐在床榻边的二月赶紧起身撩开床幔,自从沈月失职,她就被升为秦子墨的凤仪女官,官虽然是升了,可二月比以前更加的小心谨慎,因为贬入永巷的沈月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至于真正背叛秦子墨的人是慈安宫的大太监马良才,沈月是受了鱼池之殃。
对于魏明缙做主对沈月的惩罚,秦子墨并没有说什么,毕竟,那一晚他是真的被算计狠了,所以,入乡随俗,生活在这个朝代,就得按照这个朝代的法则行事。
再说了,沈月无辜,谁人不无辜?可怜,秦子墨就不可怜?如果秦子墨的身体稍微差那么一点,他就有可能在那一晚与世长眠,如果背后之人权力再大一点,那么轮到秦子墨的下场就是身败名裂,甚至是死亡,幸好当时魏明缙的人及时封锁了废宫,这才让太皇太后的后续手段全部折戮。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梳洗完毕,一刻钟后,秦子墨就坐在了养心殿的西暖阁。
自从出事起,他就住在了这里。
按规矩来说,他住在这里不合适,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之前秦子墨垂帘听政时,为了方便与大臣们商讨朝政,他有一段时间是住在养心殿的,再次回到这里,摄政王对外的说法是,太后熟悉朝政,他恳请太后来此共同辅佐小皇帝。
对于权臣加权后的决定,谁人敢反对?
没人!
于是,秦子墨再次拥有了入住养心殿的权利,至于辅政,帮忙批改几本奏折算不算,当然算,反正是秦子墨说了算。宫人们鱼贯而入,迟来的早膳在巳时三刻摆在了西暖阁的次间,刚拿起筷子准备早膳,秦子墨就听到殿外传来了阵阵喧哗。
见此,伺候在旁的二月立刻就是一惊,太后刚刚有食欲,这是谁敢触霉头!
别说是二月惊讶得不行,就连秦子墨也诧异了,这里可是守卫深严的皇宫,而养心殿又是军机要地,在规矩最严的地方出现喧哗,这要不是闹事的人身份不一般,要不就是事情实在是太重大,才会有人失了分寸。
果然,在秦子墨刚刚吞下一个小汤包时,新任慈安宫大太监郑怀就诚惶诚恐地进来禀报道:“娘娘,太皇太后要见您。”
太皇太后?
秦子墨眼珠子一转,说道:“不见。”
“是。”
郑怀躬身退了出去,暖阁内的所有宫人全都含胸低头,虽然她们并不知道一项和气的太后如何与太皇太后有了嫌隙,但是不该知道的她们就得在第一时间耳聋,眼瞎,甚至得快速降低自身的存在感,这才是后宫的生存之道。
随着郑怀的退出,殿外的喧哗声逐渐消失,见此,秦子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用起了早膳。
须臾,就在秦子墨以为太皇太后偃旗息鼓时,殿外再次传来了更大的喧嚣。“太皇太后,养心殿乃军机要地,您无宣不能入内...”禁军的声音伴随着铠甲的摩擦声同时响起。
“太皇太后,逾制了,您逾制了,要不我们先回宫吧...”这是苦苦哀求的仁寿宫宫人。
“让开,哀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太皇太后的声音掷地有声,也可以听出对方的坚决。
郑怀的声音见缝插针地响起:“娘娘,求您体谅体谅奴才们,没有太后宣召,您还是先请回吧!不要为难奴才们。”
......
声音在逐渐靠近,秦子墨立刻知道了原因,这是太皇太后闯宫了,这件事可大可小,一个不好就是谋反的罪名,难道太皇太后就不怕万劫不覆?又或者说,对方有什么脸来见自己?在这一刻,秦子墨很好奇太皇太后此举的目的。
在这一片乱糟糟中,一群人涌入了西暖阁。
同时,秦子墨也看清了太皇太后闯宫成功的原因,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架在对方的脖子上,而执匕首的人正是太皇太后本人。
看来,对方这是要死谏!
“太后娘娘,哀家求您,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李氏一族。”就在秦子墨愣神时,刚刚还满脸倔强的太皇太后突然扔下匕首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