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谨榕见到活蹦乱跳的陶乐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笑笑,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陶乐站在城门外,看着里面的人,大家都用白布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口鼻。陶乐心下也一目了然,一脸担心地想要走进去,却被陶安拉住了,紧张地问道:“表姐,你还好吧?这里的人都还好吗?我来的时候听人说,江州城里发生了瘟疫。” 慕谨榕捂着口鼻,冲陶乐点了点头,安慰着说道:“大家都没事,没有染上瘟疫。这还多亏了小叶,要不是她提早察觉到异样,及时抑制了瘟疫的扩散,才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不然,恐怕现在江州城已经成了死城了。那些染了瘟疫的人,都已经被隔离开来了。不过为了防止瘟疫肆虐,我才下了令,不准人进出。” 陶乐听到慕谨榕说的话后,张望了一眼,问道:“对了,小叶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 “她正忙着呢!”慕谨榕突然正色道:“笑笑,表姐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我,但这件事并不轻松,你愿意帮我吗?” “表姐你说,只要我能帮到你。”知道瘟疫已经得到控制之后,陶乐这才放下心来了,才有心情想其它。这时她才注意到,今日慕谨榕穿的是一件芙蓉花样齐胸襦裙,很好地遮掩住了身材,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她已经开始微凸的小腹了。 慕谨榕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丢到陶乐面前,道:“你拿着这块令牌到青城去,找到齐家家主,让他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准备好相应的米粮。知道了吗?” “哦!”陶乐赶紧捡起地上的令牌,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不是很简单吗,为何表姐会说它不轻松呢! “还有,要是见到了隼,你就让他留在你身边一阵子,知道了吗?” 慕谨榕不欲再多说什么,把这话说完后,她就吩咐左右,把城门关了。 往回走的路上,陶乐看了看慕谨榕给她的令牌,回过头去,问陶安,“陶安,你说表姐想要告诉我的是不是另有其事啊?只是碍于有外人在,所以才不能直接告诉我。” “嗯?你说什么。”陶安无意识地点了点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说道:“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他的心思还沉浸在刚才,慕谨榕说这场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他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如果以他前世的记忆来看的话,这次的瘟疫绝对不会这么静悄悄地就消弭了。 “我是说,表姐的话里是不是另有深意?”陶乐凑到陶安的耳边,提高了声音,道。 吓得陶安哆嗦了一下,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半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真不用这么大声,我没有聋。” “是你刚才说你没听清楚,我才会放大声说话的。”陶乐辩解道。 陶安不想在这种无所谓的小事上纠结,他听到陶乐问的事情后,稍微思索了一下,道:“你说的应该没错,大皇女殿下想要说的话肯定不是这些。我想,或许是她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不直接告诉你,到底要让你做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我到底该做什么?” “或许,去青城找到齐家的家主,我们就会知道了。” 如此,又过了两日,他们又再次回到了青城。陶安把马儿还了回去,抵押的二十两银子也收了回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齐家吧!”陶安开口说道。 陶乐想了想,道:“我想先去看看风铃他们,可以吗?” “这样也好。”陶安没有反对,这事既不会对他们的正事造成影响,也不会对陶乐有什么伤害,他自然不会阻拦陶乐。 可是等他们到了那里的时候,却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屋里什么都没有留下,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就好像这里根本就没有住过人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陶乐环顾四周,惊慌地说道:“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会不在这里了呢?” “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他们才会离开这里。”陶安冷静地说道:“我去问问这附近的人,或许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说不定。” 可是这一片本来就比较荒废,人家也不多,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根本没有人清楚风铃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在意。“住在这里的人啊,大多都是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有可能会离开这里,来来去去的人多了去了。我说啊,要是她不想被你们找到,你们也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当陶安他们问到一个老人的时候,不知道她误会了什么,竟然说出了这番话。陶安却也懒得解释什么,只说了句“多谢”之后,就离开这里去问下一家人了。可是把这一条巷子都问了个遍后,却仍然一无所获。 “笑笑,我想他们可能只是搬家了。”陶安觉得只有这才能解释得通,屋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四周的人也没有看到听到什么奇怪的事,“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 陶乐也只能点头,道:“我们走吧!” 沿路问了几个路人,他们很快就到了齐府。 “砰砰”两声,陶安轻叩了齐府的大门,随即便站在一旁,等里面的人来开门。 不一会儿,沉重的大门就拉开了一丝小小的缝隙,探出一个脑袋,语气里颇为懒散地说道:“找谁?” “我们是来找齐家家主的,不知他可在否?”陶安轻笑道。 “你们是谁?”听到他们要找家主的时候,家仆这才正了正色,道:“我家老爷有很多要事在身,可不是什么人都会见。” 陶安并没有意外,他接过陶乐手中的令牌,把它在仆人面前摆了摆,道:“你就告诉你叫主人,这块令牌的主人要见他就好了。” 正当那仆人要接过令牌的时候,陶安却把令牌收回了,“你只要告诉你家主人,有这么一块令牌就行了。交给你,要是你不小心把令牌给弄丢了,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仆人只好收回了手,正当他要关门去禀报主人的时候,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了下来。 “阿福,你给我好好拿啊,可千万别摔着了!”一个莫名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陶乐身后响起,她不由转过身看去,果不其然,就是齐尚武。 “诶?陶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齐尚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陶乐,很是惊喜地样子。随即,等他看到站在陶乐身旁的陶安时,脸色却变得不是那么好了,眼神里透着一股敌意,“他是谁?” 陶安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他不认识的人来,而且看他看陶乐的眼神,露骨得差点没有直接说出他看上陶乐了这句话。陶安不着痕迹地把陶乐往身后拉了拉,拦住了齐尚武的眼神。 陶安站在陶乐身前,行了行礼,道:“我姓陶名安,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姓陶?”齐尚武明显误会了,对陶安的敌意也瞬间消弭了,“你是陶娘子的哥哥吧!实在是幸会幸会。对了,你们到我家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们说要见老爷。”还没有关门离开的仆人插嘴说道:“三公子认识他们?” “陶娘子你不是来见我的呀?”齐尚武很失望,他以为陶乐是来找他的,“我认识她,安顺,你就把打开,让他们进去吧!等会儿我自己带他们去见我爹。” “公子,那我呢?”身后抱着大大小小好多东西的阿福,很是费劲地憋出了这句话。 齐尚武这时才又想起了阿福,道:“你就先回去,把我的东西放好。” “陶娘子,我们走吧!”齐尚武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陶乐跟在他身后。陶乐他们就这样走进了齐府的大门。 “陶娘子,你可不知道。自从那日我们相遇之后,我便对你一见倾心,害了相思,日日夜夜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我还派人四处去你,可是却没有找到你的踪迹。”一进门,齐尚武就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一开口就把自己的心里话都给抖了出来,等他说完之后,看到陶乐有些僵硬的神色,赶紧补充说道:“陶娘子你可千万别多想什么,我也没有窥探你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只是想再见见你而已。要是、要是你不讨厌我的话,我们也可以相处一段时日看看。” 陶乐抿了抿嘴,道:“你又不是什么坏人,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不过对不起,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是、是吗?”齐尚武捏了捏手,眨了眨眼,努力想要摆出笑脸来,道:“这、这也很正常。像陶娘子这般天姿国色的美人,怎么可能没有追求的人呢!是我唐突了。” “天姿国色?”陶乐听到齐尚武这样说自己,心里还是忍不住很高兴,连嘴角都不由轻轻上扬,但她却还是很谦虚地说道:“等你见到我表姐,你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倾国倾城。到了那时,你恐怕就会改变自己的心意了。” “我才不信,有人能比陶娘子更好看。就算真的有,我也不会改变对陶娘子的心意。” 陶乐并没有在意齐尚武的话,她只是一心想着表姐交代给她的事情。 “四弟,你怎么不在自己房里好好休息,跑出来了?”听到齐尚武关切的口吻,陶乐不由把视线投向了来人,一个长得和齐尚武几乎一样的人出现在陶乐面前。只是比起齐尚武,他却显得更单薄消瘦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