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一向单纯天真,不通世事,做狱长等于是逼她成长,苦了她了。
出于一个父亲的疼惜,乔鸣咬了咬牙,说了真话:“爸爸知道不合理,但这个制度沿袭了百余年,从来都是如此,咱们也好,龙千野也罢,都只能认命。”
“从来如此,便对吗?”
在乔鸣的震惊中,乔寒打开电脑,调出龙千野的档案。
“爸爸,我第一次看这些档案的时候,觉得龙千野十恶不赦,罪有应得。”
“可是当我第二次看这些档案,我才发现,除了那个背叛北境,放黑魔入城的老头,真是龙千野所杀,其余的指证,全都是莫须有。”
“从来如此的事不一定是对的,监狱属于司法系统,司法是社会的底线,神圣不容侵犯。”
“爸爸你放心,我虽然为龙千野抱不平,但绝不会让师家报复到我们家头上。”
“你信我,我说到做到。”
薄暮穿过落地窗,洒在乔寒身上。身穿制服的小萝莉披着一身金辉,坚定的神情散发着打动人心的力量。
恍惚间,乔鸣仿佛看到三十年前的自己。
虽然是家族任务,但彼时的乔鸣,真心实意想要为监狱这个司法机构做贡献。
他曾想为监狱建个图书馆,也想设立教导官一职来教化犯人,他曾激.情澎湃地给帝国司法处写建议,也为了保障犯人的基本人权而与投资家族周旋。
只是千篇一律的拒绝,日复一日的碰壁,磨灭了乔鸣的热情,他忘了自己的本心,沉溺于攀关系拉人脉。
而现在,他的女儿站在他当年的位置,期许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这一次,乔鸣不想忘记了,他想守护女儿的梦想,无论实现的希望多渺茫,为了女儿,他想再试一试。
“好!”乔鸣站起身,眼里闪着泪花:“爸爸相信你,龙千野的事,爸爸帮你。”
乔寒的手按在左胸口,她领会了一种新情绪,叫做:感动。
达成一致的父女两商量了一下对策,第二天下午,乔鸣乘船离开了坠星岛。
天擦黑后,乔寒和龙千野溜出了监狱。
第二次干这种事,两人驾轻就熟,一路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就连桑眠都以为乔寒在宿舍休息。
不光如此,乔寒还从医务室顺了一瓶消食片出来。
之所以拿消食片,是因为他们要去看大王乌贼,乌乌。
最近这段时间,乌乌销声匿迹,并不是跑了,而是遵照乔寒和龙千野的吩咐,在非航道的海域玩。
非航道的鱼多又傻,乌乌一下子吃多不舒服,海鸥便飞来请乔寒和龙千野帮忙。
两人下了海,游去远海域的路上,乔寒告诉龙千野她爸要帮忙的事。
龙千野同手同脚游了两下,忽地停下来,罕见地手脚无措。
“我,该跟乔先生当面道谢。”龙千野划拉着海水,严肃思考。
今夜月色很美,他的肩膀露出水面一截,被月光映成了莹白。
乔寒游过去,把人按在水里:“先谢我。”
鸥宝看着下方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飞得翅膀都酸了。好急啊,乌乌等着吃消食片哪,好朋友和奶香味怎么打起来了。
天哪,他们沉到海水里去了,会不会淹死啊。咦,他们为什么要在水下亲亲,好了,浮上来了,淹不死了呼,嗯?换气需要换舌.头吗?
哎呀,水面怎么结冰了?好朋友跪在冰面上干什么?哎?冰块挡住了,鸥宝看不见了,只能听见声音。
“顶到了!”这是好朋友。
“原来是这里。”这是奶香味。
“呀好多......”
“乖千野,饱不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