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烟心里极为不痛快,但是在梅太妃请安这事儿上,毕竟还是不如白女滢管用的。
一众女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白静烟最是爱面子,不由气的涨红了脸,可是又没有旁的办法,只能悻悻然作罢。
待白静烟做回原来的位置,冯氏和崔氏依旧朝着她微微一笑,可是神色之中却盈上了一抹冷淡。
她们敬重白静烟,是因为她是都督夫人,是敬重赵都督,这才顺带着敬重了她一二分。
可是如今白静烟的表现,却让她们觉得瞧不上。
论起才华,比不过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秦三小姐,论起身份又比不得白女滢。
纵然是费口舌阿谀奉承,也对她们无益。只牙尖嘴利,毫无脑子可言,白白给赵都督丢人。
想着想着便看向了一旁的白女滢。
只见白女滢穿了一件桃红翠纹裙,脚上穿着一双绣鞋,鞋上镶嵌着紫色相珠,梳着朝云近香髻,戴了一对红宝石耳铛,盈盈一笑,颇有闭月羞花的滋味。
看到白女滢的模样,冯氏和崔氏不由对视一眼,当年白女滢追着赵都督的事儿一下浮现在心头。
尽管后来白女滢嫁给了秦家大房的秦谊公子,但是一个男子整日被一个少女追着跑,便是没有什么,但终归还是有些星星点点的感情的。
记得赵都督的母亲莫氏是极为喜欢白女滢的。
白静烟因着梅太妃的事儿闹了个到大红脸,看到冯氏和崔氏齐刷刷的看向表姐白女滢,顿时就羞愧气恼的低着头使劲的绞着帕子。
白女滢看到白静烟这幅模样,心里却还是堵着一口闷气。
记得白静烟初初冲喜嫁入赵家时,她曾去赵家看白静烟。
当时白静烟染了咳症,身上不大好,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
赵都督刚从朝里处理了积压了的公函回来,听到莫氏说起白静烟的病,便去探视。
白女滢见到赵恒那刻,脸就立刻红了,极为不好意思的将床榻旁的梨花绣墩让出来。
她原是想说说话的,不想白静烟却一把拉住赵恒的袖子,见到赵恒腰上的那块精致的玉佩,就装病扮可怜的强行要那块玉佩。
当时的赵恒还是极为守礼端方的,听到白静烟的无礼要求,当即便拒绝了。
白女滢见状,心里一阵窃喜,她是看出赵恒不喜欢白静烟的。
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白静烟竟然是个赖皮的货色,锲而不舍的装病扮可怜的要玉佩,被纠缠不过的赵恒只好退一步,束手无策的把玉佩解下来给白静烟。
赵恒解下玉佩便因为朝事,匆匆走了。
白女滢看着赵恒的背影,不由狠狠瞪了白静烟一记。
可是白静烟却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只是拽着白女滢坐在床上,细细的鉴赏着,“这玉佩比不得旁的,除了玉质光滑细腻之外,更要透着水头儿,这才算难得。恒哥哥这块玉佩是两者兼备,若比作女人的话该是天生尤物。”
白女滢听了淡淡回应一声,心里的火儿却像是浇了桶油一般。
那块玉佩价值连城,她自然十分清楚。
因为这块玉佩是她送给赵都督的,当时赵恒不要,她专门给莫氏送了去。
赵恒之所以带着,是因为觉得是他母亲莫氏送的。
可是,冷不丁的,竟让这个远房表妹得了个大便宜,天知道,她当时为了这块玉佩,跟家里那帮姨娘治了多少气。
可是白晶莹哭哭啼啼的就把这玉佩轻易的得了,且赵恒也很是轻易就送了。
想到赵恒的不在乎,想起白静烟装可怜磨着赵恒,白女滢心里就嫉妒的发狂。
白女滢入席喝了一口茶,眉眼闪着淡淡的光泽。
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她现在唯一的利益就是赵恒,唯一的敌人就是白静烟。
假若扫清了白静烟这个后患,凭借她的姿容,未必就没有胜算。
等除掉白静烟,哪怕是为妾,只要能靠近那个气度高华的男人,她什么都敢做。
且不计一切后果。
两人坐在正对面,脸色都不太好。玉绵坐在上席,捧着一盏热茶安静的看着,远房表姐妹,身份来历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