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花克慧那大红色的底裤,因为湿透了都缩成一坨,贴在身上,露出一双大白腿,还有小半个沾了污渍的黄白花臀。
那滋味……简直不要太酸爽了。
她从晃动的窗棂遥望。
花克慧艰难的从九重楼下到一楼,中间因为楼梯过于陡峭,还摔了好几跤。
直到出了大门,花克慧的婢女才找到了主子。
瞅见那浑身的赃物,下人们眸底隐含着嫌弃。
不过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隐忍着恶心将花克慧拖上马车。
她可以想象,自今日起花克慧颜面扫地,就算是凌府里的奴才,都会对其品头论足。
哼,活该!
自从三年前,宽姑姑被山匪玷污,毁去珍贵的清白,花克慧就要想到有遭报应的一日。
比起祖母的死,夺走宽姑姑的姻缘,如今花克慧的这些耻辱,又算的了什么?
九牛一毛而已!
只是不知凌云汉还会不会要个众人口中笑柄,来做当家大娘子。
尤其凌婳蝶这种被从小宠到大,不知对错的将门大小姐,当众被嫂子扇了巴掌,可是会从旁讥讽?
真是越发期待狗咬狗的画面。
她目送花克慧的马车远去,眼中满是狡黠。
缓缓地收回了目光,关上窗棂。
她鼻头一动,嗅到了过分浓郁的饭香。
回首一瞅,膳食桌上不仅有她要的水晶猪蹄,冰糖肘子。
还加了,凤尾虾、罐罐肉、炖生敲、素什锦菜、八宝一棵松、松子熏肉,瓢儿鸽蛋、贡淡海参、蝴蝶蒸饺、蒸鲥鱼、酥鲫鱼、凤菜心……
而且小二还在一盘盘的继续上菜,叠着码放第二层,第三层!
她脑海中,墨云翻涌。
就算她算数不好,也知道这顿大餐价格不菲。
方才,她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请客的吧?
阁臣大人这是要狠宰她啊!
她心里很是不安,颤颤巍巍的问道“这顿席面是哥哥请客吗?”
“不是你亲口说的要犒劳我?”
冀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发现只要有小丫头在,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注视着她。
方才,他记得她扶着自己下楼时,眸底有多么的孤寂凄凉,如同了无生机的冰湖,看不到波动。
小丫头究竟在花府,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他眸色晦暗,伸手卷起遮阳的竹帘。
街头巷尾皆是热闹非凡,俱是在议论花克慧。
屠维正在清算赌资,忙得热火朝天。
就在这时,小丫头看完热闹,心里痛快了。
她似是嗅到饭香,回过头瞧见满桌的菜品,不是欢喜,而是担忧。
他本以为贪吃的小丫头,见了这一大桌会开心,这才加菜的呢!
冀漾骨节分明的手,无意识地捏着茶盏,缓缓用力。
花沅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道“吃这么多,会发个胖的,待时哥哥可就不好看了,无法风华绝代啦!”
冀漾沉着脸:“……”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花沅娇嗔中含羞带怨,又不敢怼阁臣大人。
明知道她心疼银线,还点了这么多山珍海味,这不是要她的小命儿嘛!
狗男人!
冀漾见她敢怒不敢言,心里总算舒坦些。
小丫头虽然财迷,还极为心疼银子,可同样也顾及自己的感受。
他悠悠地夹了一块贡淡海参,放进嘴里,微微颔首,道“鲜而不腥。”
花沅嗅着鲜味儿,舔了舔小嘴,肚子里的馋虫似乎都在叫嚣。
海参是矜贵的食材,在花府连口剩汤,都轮不上她享用。
她倒是吃过荣贵妃赏赐的,可如今都已经忘了海参是什么味儿的了。
真的很鲜美嘛?
不行,待日后她做了阁臣大人的心腹再吃,如今囊中羞涩,还不是时候。
冀漾正要去夹别的菜,花沅挪着小碎步,往他跟前凑了凑,昂头望着他。
“哥哥,糖烧肘子太甜,罐罐肉吃着腻味儿,炖生敲闻着香,其实吃了上火,还有这个油炸的,很油的,吃了对皮肤不好……”
花沅一面吞着口水,一面可劲儿地吧啦这各种菜色的不好,说得就跟毒药一般。
冀漾瞧了一眼纠结到不能再纠结的小丫头,心中好笑。
她眼眸似是一汪湖水,清澈见底,一眼就能被他洞悉她的盘算。
他又吃了一口糖烧肘子。
睨着她,问道“这不是沅儿点的嘛?”
“沅儿……现在不想吃了……”花沅装模作样地拒绝诱惑,尽量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去瞄桌上的美食。
冀漾嘴角勾起的笑容渐渐扩大,道“是有些腻味儿,丢去喂狗吧!”
“哥哥,才吃了一口,就……”花沅僵硬的笑着,神色显得十分难受。
她敛去眼底割肉般的痛,娇俏的小脸上噙起甜兮兮地笑容,看上去如小奶狗般人畜无害,透着淡淡地娇嗔。
冀漾对她的恳求视而不见,面无喜怒的又试着夹了几个其它菜色。
花沅:“……”心里好苦!
冀漾唇角轻勾,捏着筷子,不紧不慢的继续用膳。
“咕咕!”花沅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起来。
“哥哥……”虽然嘴上唤的是一声哥哥,但似乎在呼喊她最爱吃的冰糖猪蹄,唤得是百转千回,像是那深夜里狼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