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子盯着掌心的小药瓶。
孟倾城眨眨眼,“太子殿下,我觉得自己帮上什么忙,只能尽这一点微薄之力,他与殿下是好兄弟,帮了殿下,就是在帮他。”
太子自然清楚这瓷瓶里装的是什么,更她口中的他是谁,于是温和的笑了。
“孟妹妹,六弟离京已经一个多月了吧,你不想打听打听他现在的处境?”
孟倾城在稀薄的阳光中扬起笑脸,眸色笃定,“不必打听!他一定做着重要的事呗,既然没有传来消息,那说明暂时不方便暴露行踪,可一切总归都在计划之中,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太子轻笑,“你就这么相信他?”
“自然相信,谢沉舟为了剿灭秦家准备了这么多年,我觉得凭他之能,秦国达定然不适他的对手,”孟倾城笑道,“谢沉舟之能,一个他就很难对付了,更何况还有太子亲临战场和怀德将军助阵,安北王和秦家一定不会得逞!”
她绯红的大氅在风中飞舞,眼眸中带着一股笃定的自信。
太子惊得狭目泛出清光,“孟妹妹,我现在晓得六弟性子狷介狂傲,他孤身多年,为何一眼看中你了。”
“太子殿下是在夸我吗?”孟倾城摇头笑道,“说实话,领兵伐逆我也想,是生是死,我都不怕的!但我知晓他会在意我的安危,所以我觉得原地等待是给他最大的信任与支持。自古人心向背,本就各有所趋,安北王与秦党固然难对付,但能预见日后的光明,一切都值了!”
太子深深看着她,眸色触动,他沉默了半晌才道,“孟妹妹,本宫相信,六弟即便是为了你,也会尽快缉拿逆党,平安归来。”
孟倾城调皮的眨眨眼,“多谢太子殿下,殿下也要平安归来才是,我昨日才与贺小姐聊过,她也很为殿下担忧。”
太子失笑一声,想到贺代萱,他眼中多了丝软软的柔意。
“多谢孟妹妹。”
孟倾城笑道,“那我们就提前恭祝太子殿下凯旋。”
太子不在多言,只肃然点了点头。
庆丰元年,十一月末,太子谢文谨身披金灿铠甲在承乾殿前跪受敕印军符,率众将乘骑,前往辽东讨伐叛军。
同月,刑部狱中秦家一族都以为逆之罪论斩,朝堂官员进行了大规模的洗牌。
待到腊月中旬,秦家余党陆续落网,东陵朝堂恢复了往昔的宁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辽东兴起的战事上。
准确来说是投向了当朝储君太子谢文谨身上。
太子自领兵之后,一路向北讨伐,已经月余。
众人皆知,太子殿下从未有过带兵的经历,他自幼身体不好,因为母妃位份不高,也没有机会得到很好的历练,随才学尚可,却武功平平。
新帝登基元年就册立太子,并且被立为太子的人并非皇后嫡子,这本就引人非议,如果当场储君再没有作为,那他的位置必然会遭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