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蹭地从沙发里起来。哟西!他们的祭祖仪式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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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立狐疑大双为什么会突然问他确认季微凉今日的行程,刚回复完消息便见她从卧室里出来。暂且顾不及那么多,收起了手机:“大小姐。”
她蹙起的眉未松开,凝重地略略颔首,拢了拢身上外套。行往楼梯口和“北月秦”他们汇合,然后一起下楼。
那些古董文物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全都搬走了,北月孟义在厅堂静候着她:“姑姑。”
她瞥了眼他的气定神闲,心里越发堵得慌,却也只能暂且堵着。转回眸,她率先迈开步子,携一行人朝外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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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可以说是宗族里一年之中最重大的活动,由家主偕同族内有威望的长者主持,全族各个旁系派代表参祭。其余人也必须到场,只不过不入祭堂,而在下方按长幼次序列队排伍。
两三天前就开始筹备了,正如之前所说,原本季微凉还有其他相应的仪式需要参加。但因为她的孕妇身份,所以最后删减只剩祭祖。
胡立非北月氏族之人,止步于宗祠外,只有未婚夫能够留在她的身边。一路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往宗祠里走,黑压压的全是衣冠整齐彬彬有礼的男人。她再次强烈地感受到自己这个女家主的特殊性,和这份特殊带给她的莫大压力。
祭堂是在昨天布置的,五牲八珍、糖果馔盒、饭羹茶酒、香柱烛品等等整齐置于供桌之上。神台的正中央摆放的是今日凌晨刚宰杀的猪羊,猪只留了一个大猪头,羊则全羊上架。
两侧陪祭人员早已到场,正是九位老人。她的视线扫过,第一眼便摄住中间的驼背。老人看起来基本还是老样子,只比以往多了一根拐杖,貌似身体比以前差,行动比以前不便利。
当然,她清楚皆为他展示出来给众人的假象罢了,完全辨别不出半丝大师的痕迹。
她的目光往后方瞟去一眼,未婚夫在刚刚进入祭堂之后,便随北月孟义入列到那群各旁支代表组成的随祭人员之中。他为一群人之首,他次于之后。
收回目光,重凝眼前,驼背正领头和其余八位老人一起向她恭敬致意。微凉礼貌地对他们回礼,虽然之前订婚宴上就发现除了北月漓之外还有另外一人易装驼背老人,但此时此刻已知他就是大师,感觉非常地怪异、不自在且紧张。
客套之后,各自归位,她朝前几步,立于最前方的最中央。宗祠前的三门铳脚地炮响起,祭祀正式开始。
全员肃立,她根据司仪之宣读,带头点火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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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的词语都无法准确形容出方海乔从北月玉萍手里拿到日记本之后的心情。她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冲到季微凉面前,先大骂她不够意思。有这种好东西竟然不早点交出来给她,非得藏到最后关头,再给她一个超级大么么哒。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赶往宗祠了,每回的“大型封建迷信活动”,都有警察在场。可以如先前玩笑之语那般说的“保驾护航”,台面点的理由则是维护社会公共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