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4(1 / 2)王非蛰蝎首页

昀梦湖这地方,自古以来便是神仙们散心游乐的好去处,宴席菜肴更是融合了天地众类,色味甚繁,堪称五荒一绝,菜上齐之后,王母始先动筷,剩下的人纷纷响应,也动起筷子,蓦然间,业爻觉得一众神仙聚焦于此,显出一幕难能可贵的烟火气来,这菜怎么好都与她无关了,眼下只兴致盎然的看起这幕光景来,不多时,她的目光扫过愿觞,许是孕期挑食的缘故,业爻见她不停的吃着几类凉菜和辣菜,且都是性凉的菜品,愿觞正要去拣,业爻一把拦住她,“哎,你还是别吃这个了,嘴馋找些别的替了,怀着孕呢?这些吃多了对身子不好的。”说罢她把几道热菜移到了愿觞面前。

筵裘哼哼笑道,“你又没怀过孩子,还知道怀孕了不能吃凉的?谁教你的?”

“没人教。”业爻没抬眼。左右不想坐在这里,业爻转去湖心亭,抬手化出自己来时藏来的酒,奇怪的是,这地方也十分衬酒味儿,又或许是偷偷喝的缘故,这梨花酿比平日里的香,正垂眼打量着昀梦湖的美景,正垂眼一撇,看见禅机缓步朝她走过来,业爻赶忙去收起酒,可乍一想这个人也明目张胆的喝过酒,摆了摆便作罢。

禅机面色有些不对劲,他道,“你擅自离宴,怕是不妥,走。”他神色匆匆,走近后握紧业爻的手就要走。

长廊处却有异口同声的厉声传来,“往哪里走,来人呐,将云神拿下!”

业爻懵了,还没等反应过来,禅机一把拎起她飞身上亭,长廊天兵相觑一眼,只兵分几路,迅速折剑跟随,将二人层层围困于湖心亭顶,业爻道,“发生什么了?”

禅机不回答,只是紧握着她的手,死死盯住这些人,“我不会让他们伤你分毫。”

业爻有些急了,眼见现下的禅机君如同雏兽护食一般,叫她觉得既无奈又可笑,“禅机君,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在干什么?”

“你谋害王妃,其罪当诛,云神,你装什么傻?”一天将道。

情急之下,业爻猛一把挣脱禅机的手,“禅机君,我得弄清楚这事吧,你陪我!”

业爻不顾阻挠,携禅机一路杀过去,回到宴间,只见锦凰正手足无措的抱着倒在地的愿觞,淡薄的青光正微乎其微的覆在愿觞周身,业爻知道,那是灵元正在渐渐散尽的征兆,而另一边也乱成一团,筵裘闭眼端坐,药神正使劲浑身解数的为他收灵。

“云神倒有骨气,还有胆子来,是见杀人未遂,又想赶尽杀绝?你可知你毒死了一对母子啊!”定天满目怒火道。

四方锏刀卡成一道铁笼,业爻被天兵层层围困住了,全都十分谨慎地监视着她,生怕逃走,业爻闭眼片刻,掌中化出一柄长剑,虽养了一身软骨绵肉,但运运力足够对付,她奋力厮杀出去,到愿觞身边蹲下,她面色惨白,快要化灵而去,锦凰紧紧抱着愿觞,腮边犹见泪痕,他蓝色的眸间微微泛红,沉声对着业爻说,“云神好狠的心,本君知道你对我有意,也与你说清了,本君心里只有愿觞一个,你心里生妒......”他哑声道,“她怀着孩子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业爻收回手,顷刻间,掌间尝见了冰珠一点的凉意,她起身走到王母身边,扫过堂上人,目光落到风和鸣身上,嘶声道,“师父,业爻没有......”

“云神做了什么事心里没数吗?我看你是真想装傻啊,好,我告诉你,陛下吩咐你和筵裘一干人去妖界探查异向,流光镜所示仅仅你和筵裘进去了生门,并且停留了很久后才出来,偏偏他中了妖毒,而你却安然无恙......”定天话音未落,一边的筵裘猛然转过头,狠狠瞪着业爻,像要把她生生刮了,片刻后他眸间昏眩,道,“那日那生门分明是流崖为掩人耳目所假设的幌子,目的是引我们进那毒场,你一定知道那个全是毒的破地方,想联合流崖致我于死地,可你没成想我好好的,也不知道这种毒有潜伏期吧!到现在才发作,是不是很失望啊业爻?”

脏水破多了,懒得洗也能愈渐习惯,一直以来亦是如此,业爻听着这番早已编撰好的咄咄逼人的说辞,竟心无波澜,再想起上次去探查妖界的事,的确如他所说,流崖的确在远离邀月岭的地方设了一道假的“生门”,一旦进去,全是半人不人,半鬼不鬼的妖灵恶兽,不幸遇上个难对付的,不死也能吃些苦头,当时她让所有人都留在外面,只和筵裘进去了,只是一察觉到那里面不对劲便很快飞身离开,没作逗留,她并不知道这散修毁灵的毒是什么时候被他染上的,一时间呛的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何况虽一扫现下境况,果不其然是提前备好的局,她轻轻叹了口气,心道明明自己能想到,却还是任由他们推自己进了这陷进。

思想一时,业爻泰然一笑,“好啊,你既说此毒具传染性,为何同座一桌的人只有愿觞王妃中了毒,你要知道,海君,禅机君,还有我都在啊,依你所说,就有些太荒谬了吧!”

锦凰蒙了愿觞的眼睛,失魂落魄的起身,缓缓走到业爻跟前,颤指朝向饭桌道,“菜上齐了筵裘才动筷的,你说她有身孕,吃不得凉的东西,而筵裘尝的第一道菜便是你推给她吃的,还要狡辩吗?业爻,从前我只觉得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却没想过你心思如此深,嫉妒之心昭然,你怎么能如此残忍?”

业爻一时站不住脚,只觉身下虚浮,看着锦凰悲咽的声音,太多话卡在喉咙,只是不停的摇头,良久后轻声说了句“没有,我真没害她......”

沉吟片刻,锦凰放声震喝道,“没有?你再说一句没有?你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吗,演这拙劣的戏码,谁会信你没害她?还是你觉得你明目张胆动手杀了她,我会再听别人的话娶你回家?”沉默片刻,他走近几步,与业爻维持在一掌的距离,哑声道,“我告诉你,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你,把觞儿还给我?好吗”

业爻豆大的泪珠往下掉,这锥心的一字一句比真真有一柄利刃插在她心上还疼,她隐约记得多年前,好像尝过这种感受,她胸口闷闷的,竟一时喘不过气来,这时禅机过来,一把将业爻拉到自己身边,他面色肃穆,冷冷看了锦凰一眼,面向高台微微躬身,道,“此毒有潜伏期,恰是筵裘与王妃同尝一道菜时发病,未免太过巧合,其次,若当日筵裘与云神齐中此毒,即有潜伏期不一的可能,云神近日亦有生命危险,此事全全推于云神,委实太过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