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随着她的节奏呼吸着，满口甜香的酒味，他迷离的看着她，眼里除了她再也盛不下任何。

她忽的又笑起来，眼里闪着光，让他一时看痴了，只想让时间永远定格在此时，她顺了下他的头发，起身去换衣服。

她没有看到，她转过身后，他的眼逐渐变得黑沉，如同一个痛苦的漩涡，里面写满黑暗与挣扎。

他抚上刚被她吻过的唇，眼神空洞，她身上布满了不同于平时的香气，她穿的衣服是男人的，甚至里衣都不属于她。

他按向自己的心口，好痛，可是他凭什么去痛，他一介废人，她还愿意回来，让他占着这名头，还愿意在亲吻他，他难道还要不知足吗？

她只是找人做了，他无法做的事，他一直在逃避，可她身上别人的香气却生生撕破了他的伪装，让他再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可他就是这样肮脏的人，无法改变了。

她换上自己的里衣后，抱着骆千的衣服到门口唤人吩咐到，“找人将这衣服好生洗了，明早给我送过来。”樘兴生听着她的吩咐，眸色又深了几分，喉中冒出丝丝血气又被生生压下去。

她走过来抱住他，他顺着她一路到床前，她抱着他一同倒下去，一挥袖灭了烛火，他将被子勾上来盖住他们，一片黑暗中，他缓缓开口。

“用些物见的话，”他顿住，又道，“我也可以的，”说完他便后悔了，他怎可用这等法子去玷污了她，他如今真是向那后宫失了宠的妃子一般不择手段了。

他这话牛头不对马嘴，她一脸莫名的问到，“你也可以什么？”她今日做什么了？他听着却猛的一僵，四肢百骸都漫起凉气。

他双唇微微颤抖的看向她，她却以闭上眼睛不在看他，他看了她好久，直到眼里再也没有生气，一片死灰，在生不起希望。

她实在是太困，早早睡着了，他却看着她，一夜没合眼，她一觉睡醒，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睛，瞬间清醒，坐了起来，“你怎么了？”她抚上他的眼睛。

他贪婪的看着她，眼睛酸涩的不行，却舍不得少看她一秒，“我没事，”他也支起身子，双眸慢慢垂下，黯淡无光的动了动，越过她下床。

她一把拉住他，一拽，他就又跌坐回床上，她一把抱住他，脸离他只有一寸，“说，你到底怎么了？不说的话…我就不放手。”

他却只是沉默，伸手回抱住她，下巴在她脖颈轻轻的支着，许久才缓缓说到，“你不必勉强，”他说的她更加疑惑了，“我勉强什么了？”

他煎熬的张了张嘴，努力平稳着声线，“勉强…与我在一起，我们订的婚约只是长辈的戏言，我现在，就是个阴阳人，待这些事情过去了，你也可…”

“你不喜欢我？”她打断他的话，他沉默了，喜欢，怎么不喜欢，只是怕有一天她会用厌恶的眼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