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舒听闻之子卫觊居然还有计策可免卫家之难,便如抓到一丝救命稻草一般,忙道:“伯觎有何计策!”
卫觊拜在地,沉声道:“今日之事,本因乃是仲道与那萧骥产生冲突所致。”
“而后母亲让人将萧骥家围了,方才出现这等事端。”
“叔父,依我之见,我等不当逃,也不当走,问清此事缘由,自可将此事解决!”
“若是我等逃了,恐怕那萧骥会以乱党之名连夜追杀我等。”
刘氏一听自己大儿子扯到卫仲道身,怒吼道:“卫伯觎!仲道是你亲弟弟啊!”
“你难道也要拿仲道出去挡住萧骥么!”
卫觊忙道:“母亲,孩儿不敢。仲道已经重伤,萧骥已到门口,他不占理,我等自己自家人必须一力向外才行!”
刘氏听了,面色稍霁。
卫觊之言恰逢风雨之中的定海针,一下止住了卫家的纷乱之势。
卫舒也有了主心骨,冷着脸转出门来,他见家中已有家奴带着行囊偷跑,大喝道:“止步!”
那些惊乱的家奴一听,纷纷止住了步。
卫舒道:“尔等恶奴,大敌当前,不思回报主家,竟想私自奔逃!给我回去!”
卫家家主之位,素有威严,家奴们一听,自然只得反身回去。
嗵!
一声巨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只见萧骥一身浴血黑甲,手持大戟,已经站在内院门口。
而他身后,是一众持着凶兵的飞熊军士。
卫舒只见萧骥满身血污之时,心中就已经胆颤不已。
从未过战场的他,已经感受到了萧骥身浓浓的杀意。
卫觊见叔父一直不敢发话,心中不知怎么生出了一丝勇气,起身道:“萧骥,你怎破坏我家内院大门!”
萧骥听到此人问的不是自己为什么杀入卫家,不由多看了这士子一眼。
好胆魄!
他面泛起一丝笑道:“莫怪,莫怪,骥本是想来拜访卫家,没想到卫家内府大门竟然这么腐朽不堪!”
卫觊这一年早过了而立之年,他知道眼前这人是在拐着弯的骂自己家风。
但是此时形势比人强,他也不敢多啰嗦什么。
他怒道:“既然是来我府中做拜访,为何不报名帖,来了有何贵干?”
萧骥眯着眼,暗道这个士子不好对付,他是想扭转自己的名义啊?
他飒然一笑道:“今日我来,便是来讨回公道的!”
卫舒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怒道:“你要讨回什么公道?”
萧骥冷声道:“今日有三百乱贼,将我家围了,其中有一百卫府家奴,口口声声要血染我萧家,不知卫公可知此事?”
卫舒正等发怒,卫觊却抢着道:“我叔父不知此事,必是下人自作主张!”
卫觊知道萧骥是在引导卫舒进入陷阱,若是一不小心被划成乱党。
自家便会背谋反之名,被萧骥尽数屠杀!
萧骥见这士子几番打断自己的钓鱼,面笑意勃发道:“既然是下人自己做主,那我也不好多说。”
“只是这几百乱党作乱,收容在我家中,我也很难办啊,劳烦卫公教我如何处置?”
卫舒怒道:“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他卫家家大业大,还不愁这几百家奴的生死。
“好!”萧骥面容一冷道:“那我便将这些人都斩了!”
“你!你个嗜血屠夫!”卫舒瞪眼怒道。
卫觊闻言,心道不好,这几百个人只有一百家奴,其他都是佃农。
若是随便杀了,这些佃农的家人会善罢甘休?
恐怕只需明日,就会提着锄头来攻打自己家大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