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月华问。
“传闻那门技术是被温门盗走了,背后挑拨离间的,可能就是温门。”展昭道。
月华道:“赵王找沈门的人建造冲宵楼,又找温门的人改建管理,看管兵器,沈门怕其技术泄露,也怀疑是温天宇谋害张继韩,故屡屡派人进犯,如今沈大哥出手周旋,说不定会给你几分薄面,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
月华在桌上用茶水写了个冲霄楼的“冲”字,又抬头对展昭会心一笑。
展昭微笑道:“姑娘冰雪聪明,只不过沈某在沈门人微言轻,说不上几句话。”
“你毕竟姓沈,总比姓温的好。”赵菱漫不经心道。
“郡主,你就为了个张继韩,与外人合谋算计你父王?”月华低声疑惑道。
“这不是算计,而是调查。”赵菱不以为然道。
月华蹙眉瞧了她一眼,自觉赵菱比冲霄楼更神秘,却问不出什么,于是言归正传道:“依我看,温天宇的画不同寻常,咱改天再去瞧瞧?”
“这画会有什么不寻常?都是你个样儿,照镜子就得了。”赵菱挑了挑眉毛奚落道。
“他记忆力并不好,但记武功倒是快,他会不会将冲宵楼的秘密藏在武功里呢?”月华自言自语道。
展昭眸子一凛,急急思索,一时无语。
“这可得问你自己了,你和他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我就奇怪了,他对你如此思慕,为何当初你们没定亲,他却来长沙当上我皇姐的大郡马?”赵菱阴阳怪气道。
“他要怎么想是他的事,我控制不了。”月华恼怒嗔道。
“我是替某人抱不平,昔日的未婚妻与旧情人朝夕相处,眉来眼去的,自己还被蒙在鼓里,他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呐。”赵菱余光一瞥展昭,故意奚落道。
月华忍无可忍,“铮”地拔剑,使出一招“云开雾散”,剑若银蛇,疾如闪电般直取对方眉心,赵菱哪是她对手
月华无意伤她性命,千钧一发之际,正欲剑锋一偏,却被展昭扬剑一挡,“铛”的一声,月华的剑不偏不倚,刺在对方细长的剑鞘上。
月华怔怔地垂下了剑,方才那一幕与当日比武招亲时,她一剑刺向展昭,他以剑身相挡的情形极像。
当她抬头再看“沈仲元”,他已走到窗边,推窗顾盼,屋外月明星稀,空荡荡的院子,偶尔传来醉晴楼的欢声笑语和丝竹奏乐之声。
展昭转头对赵菱道:“我相信岳姑娘与温郡马并无私情,姑娘家名声要紧,郡主以后可要谨慎言语。”
“还是沈大哥了解我。”月华对他会心一笑。
赵菱不以为然地一声冷哼,眼中却满是狡黠的笑意。
当温天宇从醉晴楼走出时,已是翌日晌午时分,女子和蒙面护卫悉数离去,温府又恢复往昔宁静,昨晚的莺歌燕舞像从未发生。
他依旧是他,生性傲慢的俏公子,从他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欢愉后的快乐和满足,反倒有种欲壑难填的空虚无奈。
月华看在眼里,心中莫名生了不忍的怜惜,近七年没见,他添了几分成熟冷傲,更有种深不可测的神秘。
当晚,又有五名蒙面刺客来袭,展昭与月华合力击退,温天宇终于表露出感激之意。
过了几天,赵菱征得温天宇同意,与月华进入思郦楼悼念大郡主。
一幅幅大郡主的画像俱现于前,画中美人,一袭宫廷贵妇妆,肤如凝脂,杏脸桃腮,眉目含春,秋波盈盈,瑰姿艳逸,何等风流倜傥。
仔细观察却见,大郡主左眼下有一小小的泪人痣,这在巨型落地画像中才略为显著,再看其他画作,才发现这枚小小的泪人痣,从未落下。
且不论这位已故红颜生前是否如画般绝色美丽,光看画作可知,温天宇作画之用心,画功之精湛,思念之情深。
二人在思郦楼研究了三天,找不出任何端倪,画作也无任何异常,楼中也无机关暗道,当日旁晚,二人离开思郦楼。
翌日清晨,温天宇命人请来赵菱和展昭,月华随赵菱一同前往。
三人刚进思郦楼,便听见“乒乒乓乓”摔杯破罐之声。
众人踏入大厅,目光锐利的展昭首先发现画作异常,接着月华和赵菱更是瞠目结舌。
“这,怎会如此?”赵菱惊道。
众人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发现大郡主的画像,全被添上各式胡须,八字须、山羊须、络腮紫髯、及胸长须白的、灰的、黑的、紫的、黄的
除了添胡子,画中大郡主的两弯宫廷秀眉也被改成各式男子眉,八字眉、黑剑眉、黄浓眉、长白眉原本艳光四射的宫廷贵妇,变得不男不女,画作虽被篡改,却也栩栩如生,贼人的画功不下于温天宇。
月华差点没笑出声,她真想找个地方笑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