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丹惊恐：“属下不敢。”

“我说让你坐，你坐着便是。”慕云曦拿起自己那杯茶饮了一口。

墨丹想了一下，和小姐同坐虽有些惶恐，但是小姐的命令他同样不会忤逆。

“墨丹，你是我现在最亲的人了，虽然你是下属，但是在我心中也和兄长差不了许多，平日不用如此拘谨。”慕云曦看着墨丹，就因为和自己做同一张桌子，甚至都有些冷汗冒出，淡笑一声：“小时候的你，可比现在胆子大多了。”

“属下年幼时，还不懂礼数。小姐恕罪。”墨丹恭谨的坐在座位上，并未动那茶杯。

“又来了。”慕云曦拿起墨丹身前的那杯，举到墨丹嘴边，那样子墨丹若是不喝，她便不会放手一般，“小时候的你挺喜欢喝茶的。”

墨丹伸手接过慕云曦手中的茶杯，不小心碰到慕云曦指尖，墨丹红了耳根。

慕云曦看他接了茶杯，收回手，又小酌了一口，“这茶叶终是没龙家的好喝。”

龙家两字一出，慕云曦同墨丹都有一瞬间的慌神。

“墨丹，你会不会觉得我冷血无情？”慕云曦放下手中茶杯，看着墨丹的眼睛，有些低落的问着。

“小姐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墨丹严肃道。

“可是那天元大陆的人，都在说我是个妖女，残害自己养父养母，是个丹眼狼。”慕云曦自嘲一笑，但是也并没有太过在意。

“那是他们识人不清。”墨丹看着慕云曦只是嘲讽，神情中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墨丹，你跟了我也有十年了吧。”慕云曦似乎在回忆什么，“现下你也应该有十八岁了。”

“是。”墨丹听着慕云曦的话，嘴角泛起笑意，若说自己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小时候跟了小姐。

“小时候的你可好骗了，一个包子就能把你拐走。”慕云曦似乎想到什么趣事，轻笑一声：“那时我都在担心，以后会不会有其他人，也用几个包子就把你从我手中抢走了。”

那是慕云曦刚入龙家的第二年，龙星域对慕云曦看管也不是那么严格，慕云曦偷跑出去，想看看自己从小生活的那个别院，在路上遇到了一群小乞丐。

“打他，就是他抢了我的馒头。”

三个乞丐围在一起，正在踹着地上一个瘦弱不堪的男孩。那男孩虽然被踹的翻了几次，但还是狼吞虎咽的吞下了手中早已沾满尘土的馒头。

“喂，你们干什么欺负人啊？”那时六岁的慕云曦，看到这幕上前。“他也是饿极了而已，这个给你们。”

慕云曦拿出自己荷包中的钱给了那几个乞丐，得了钱，也不在意那地上男孩的事，都风跑着去买吃食去了。

慕云曦上旁边的小摊位，买了个包子，走回去，递到那男孩眼前：“吃吧。”

那男孩看着慕云曦向后缩了一下，但还是一直盯着那包子，见慕云曦没恶意，飞快的抢过包子，两口便吞进了肚子。

慕云曦看着男孩的样子，笑了笑，她年纪也还小，那时的她不过六岁，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只是留了一句：“以后小心些，若是在被人欺负就快点跑。”

那男孩从没见过笑起来这么好看的小女孩，而且这女孩刚救了自己还给自己买了吃的，在男孩心中，这女孩就仿佛仙女一般。

于是在女孩起身的时候，男孩也起身跟了上去，他想跟着她。其实也不是为了保护，这女孩衣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根本轮不到自己，自己跟着她只是为了口饭吃。这女孩心善，应是不会让自己饿着肚子。

“你跟着我做什么？”走了几步的慕云曦回头，看着男孩不解。

男孩支支吾吾半天，说出一个字：“饿。”

慕云曦看看男孩瘦弱的身形，觉得他还没有自己壮实，想了想点点头：“那你便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