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你愿意嫁给我吗？”华徐宁开口，莫菲的眉头忽然挑起，她有点怀疑这家伙吃错药了吗？之前让他表白都憋了十几年了，这次咋忽然变大胆了？

“现在是不是该准备戒指啥的，要不凑合点，这顿饭就改成喜酒？”曹太阳靠着背椅蜷缩起来，布鲁在一旁看的有点懵，似乎年龄还未满，看的有点不太懂。

孩子们在一旁看的可热闹了，楚榆楠嚼着猪肉迟迟未吞下，恨不得把牙根咬碎，这纯属就是光明正大撒狗粮，搞什么啊？！说好的拯救世界组织，咋变成了两情相悦教人谈恋爱的组织了呢？

“这个……考虑下咯。”莫菲把视线移开，靠在背椅，咋了？不愿意？这让陈韵寒他们有的懵逼，刚才还不是说夫妻俩啥的吗？现在咋又不愿意了呢？果然大人的世界真的很难理解。

“啊？！这……”华徐宁嘴唇张开颤抖，这得咋整？是没准备戒指啥的吗？要不凑合点，拿一个罐装可乐的开罐当戒指？

莫菲看着华徐宁忽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真的很搞笑，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面对感情这种事，只会听取别人的意见，自己也毫无主动过。不过最近有所好转，他也慢慢学会怎么去把握爱情了，每天一大早起来做早餐，一个鸡蛋外加一根火腿，和两个培根，然后摆盘成一个笑脸，有时候鸡蛋还煮糊了，果然那家伙不太适合做饭。

“逗你的啦！傻子，瞧你那熊样。你向我求婚，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不过……有谁会在吃饭时候求婚的啊？这次不算，下次再求婚，顺便把戒指准备好。”莫菲还是依旧喜欢开玩笑，这玩笑的可不能随便开啊，心脏病不好的当场送去医院。

“哈？下次？下次什么时候啊？”华徐宁有点捉摸不透莫菲的想法。

“这就得……看你自己咯。”莫菲靠着背椅撅起嘴。

“好了好了，你俩撒狗粮适可而止了啊。”蓝光拿着筷子敲击碗。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题不还是你先引起的。（“我只是大众的代表。”蓝光摊了摊手。）”华徐宁再次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今晚他来来回回辗转反侧，总是没能抽一口烟。

结果一旁工藤庀克开口，“先生，能不抽烟吗？”

华徐宁看了他一眼，也罢，万一当场躺在地就完蛋了。

忽然，大门被推开，司海走进包间里。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移在司海身，搞得他以为走错包间了，一头雾水也不至于这么严重，至少他还记得这些熟悉的面孔，除了那华徐宁，一副欠揍的样子。

“不好意思，来晚了。”司海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毕竟就剩下这么一个位子，就算是随便也是剩下的随便。

“刚给你打电话和发信息，你咋没反应？”蓝光问。

司海靠在背椅，喘了口气，身旁的扶去病给他倒了杯茶。

“没听到，手机调静音了。”司海拿出手机打开屏幕，二十多个未接电话，三四十条信息，最后一条信息是莫菲发的，显示的是：“如果你看到这条信息，就来飞鸽街富州酒店四楼南零七。有什么不满吃完饭再说。”

果然，他还是比较在意莫菲的短信。

“果然，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手机欠话费了。”柯阵临无法想象司海手机欠话费的样子，那如果真是这样，他可能不会主动去充值话费，因为感觉没必要，要那玩意干嘛？

所以莫菲说得对，司海和华徐宁在某个点会如此相似。

“你刚才没来，错过了有史以来最遗憾的话题。你要是把碗里的那块猪肉给我的话，我就就告诉你。”布鲁在司海面前卖关子，纯粹就是找死的节奏。

结果曹太阳一把布鲁给拉扯过来，很尴尬的露出笑容，“这家伙就是没吃饭，饿傻了……你搞什么鬼啊？桌不都有吗？”

“我看他那块肉比较香。”布鲁咽下口水。

“哦？什么事情能让我有史以来遗憾啊？”司海看了眼布鲁。

扶去病一个劲的喝茶，热水壶里的茶泡了又泡，“是这样子的，华先生和莫菲准备结婚了。”

“结婚？”司海嚼着嘴里的肉忽然停下口，“什么时候的事情？恭喜啊！啥时候办婚礼啊？我到时候好随份子钱。”

“刚才也就是闹闹而已啦，下次再订婚也不迟，现在大局当势，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去完成，怎么可能结婚啊。”莫菲脸色无情，看来她还是很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情，她很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之前是什么状况。但是未来是什么状况，她却浑然不知。

“好吧……也对，只要那一天还没到，我们就不能放松任何状态。”司海继续嚼着嘴里的那块肉。

“你们俩的感情，可以说是在组织里，最拖延的。”司海夹起一块青菜放进碗里，“其他人不仅把感情填满，甚至都已经有了孩子。像瑾瑜，雨生，懿薛，他们的父母在一起恩恩爱爱，一句话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情，没必要拖延到十几年后再开口。你们可想而知，十几年后再说出那些话，会有着如此的心态？”

司海继续说，“但是你们俩最特别，明明两人喜欢对方，可却从未开口。至此，感情依旧保持在内心，所以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们俩，没想到能把感情保存那么久，你们俩着实让我有点吃惊。”

“我和冰淇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虽然逃过政策规定日期生孩子，但还是过得很开心，所以有时候俩人该恩爱还是得去恩爱，一辈子很快就结束的。咋们不能像雏菊和雏鸟一样，那一次是意外，雏菊是我们组织里，最伟大的人，曾经……包括现在，在我们心目中，她是最伟大的人。”

司海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瞥了眼对桌的楚榆楠。

“那场意外，最伤心的人还是雏鸟，因为他失去了永远的爱人。”司海停下筷子，孩子们都是一脸懵，前面的话还能理解，忽然说着说着就突然高端起来了。

所有人都沉默，该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就安静吃饭。

……

晚餐过后，大家沿路返回。莫菲脚踩影子回去，像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似的。布鲁跟着肖雨生一等人，站在他们身旁，炫耀自己的鬼影十六兵暗器有多厉害，一旦提起暗器有哪些，他立马卖关子，等下次再说。

扶去病走在江边，一阵晚风吹来，他的过肩长发立马随风飘荡，连发圈都没用。从背影看起，修长的身影，挺直的身板，稍微不注意还以为是那家岸边姑娘呢。

看着夜空中的符州九爷飞来，扶去病往天空伸出手，九爷停在去病的手臂，乖乖收回翅膀。九爷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座城市看。

“那是我的鸟！去病！管好你家的八哥，别让它在空中搞空袭啊！”蓝光把衣服往头一套，那只白牙八哥太没家教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哈哈哈哈，逗逗你家的九爷有啥问题？我的八哥很听话的，可能今晚没吃饭吧。”扶去病在一旁隔岸观火。

老柯和阎罗两人一起走，两人讨论到时候华徐宁和莫菲结婚的时候，自己该送啥比较好。要不干脆点，送点老烟给华徐宁，但就怕到时候莫菲不乐意。

司海和华徐宁这俩人走在一路，他们在最后面，是刻意放慢步伐，还是纯粹走的慢。到之前为止，两人到现在都还没好好聊过，就怕聊着聊着司海去就给华徐宁一拳。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谁让华徐宁一声不吭就离开。

“来这里多久了？”司海忽然开口，华徐宁也没必要紧张，就当是平常的聊天以及老朋友叙叙旧罢了，只不过这个老朋友脸写满了仇恨。

华徐宁思考了，忽然他有点吃惊，“喔唷，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三年了，真快啊。”

司海说，“我记得没错的话，零七年的时候，张微妮小姐去世后的三天，你就已经离开了第四时空。一声不吭，貌似只留下一封信，信里具体写了什么，我已经忘了。”

“我也忘了。”华徐宁露出大白牙，司海没理会他。

司海继续说，“你离开的这五年里，莫菲一直在找你，一个时空一个时空的找。最后楚风告诉莫菲，说你在第一时空里隐匿了快五年，结果莫菲立马收拾行李，二话不说就奔去第一时空里。所以……你真不应该抛弃莫菲的。”

华徐宁沉默。

“那段时间里，莫菲为了忙于找你，她整个人废寝忘食，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好。我这个当挚友的家伙，什么忙都帮不，每天看着她出去找人。五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莫菲也被改变了，她变的独立起来，她不再是唯唯诺诺随便听从他人意见的人了。她希望听到的是你的告白，而不是告别。”

“你这家伙，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永远都喜欢把烂摊子交给别人处理。所以我有时候真的很恨你，恨不得去就是给你一拳，但有时候却……。你……不负责任的样子让人很讨厌，但是默默付出的样子又让人猜不透，对面整个小组的人都被你给歼灭了，你永远都是不按照级命令去行动的人。”

司海终于看了眼华徐宁，还是老样子，还是那副模样，只不过胡子长了点。

“哪有啦，你听谁说的啊？凡事讲证据。”华徐宁很尴尬地露出笑容，挠了挠头发。

“你撒谎总是习惯抓头发，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想知道我是听谁说的吗？”司海看着华徐宁，两人的脚步忽然慢下来。

“谁？”华徐宁眉头皱紧。

司海脱口而出，“落文滨！”

华徐宁忽然惊了，“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

司海勉强一笑，告诉他，“确实，告诉我这些事情之后，就死了。当时我还特地乔装他们组织里的人，到达现场后，基本死了一大半，全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说你下手真的很没分寸，也难怪，全把脾气发泄出去。不过我还是要嘱咐你一点，小心秩序部队长，毕竟你把他老弟给杀死，我看没有三言两语是解决不了。”

“银狐……最响亮的代号。”司海看了眼华徐宁，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都过去了。”华徐宁低着头，迈开步伐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