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论那一边的战圈争斗之如何的激烈,而看戏的这一边,却始终萦绕着一股诡异的逼人笑场的气氛。 “让你们把车赶得近点儿,做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藏到树后去!”宫瑾冷着一张脸,凉凉的瞥了两人一眼。 更何况!你以为这么大一辆马车躲在那么几棵还没人胳膊粗的树后头有什么毛用!?简直自欺欺人吧喂!! 脑洞不与之相同的星、月二人:“……” ——另一边,渐渐不敌的“娇小个子”已经开始烦躁的破口大骂,“没想到菼北国竟真是像外界传闻的那般,堂堂女尊竟取男子当官,你菼北的女人都死光了吗!?呸!!” 他这么做当然只是自乱阵脚,与之相对的,墨衣男子丝毫不受他那话的影响,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么多年人家已听够了这样的话,早麻木了。 “铿!”他手中棱刺被对方一手挑飞,而其绝杀之技已近在眼前,躲闪不及之际,他只好向场外大喊:“你们两个蠢货!还不救我!” 此声刚落,在场忽的乍起风暴,替他挡了一击,继而凭空出现了诸个火球扔向了杜梦臣。 眼见那火球扑面而来,让人躲闪不及的同时,又发现脚下一股涅旋吸力将人定在远处动弹不得。 收剑,回刀,取弓!这么点小术法,还不至于让这位武丞大人怕的,“嘭!嘭!嘭!”冷箭随声而至,又是一连三发,每发必中的将那些火球尽皆拦下。 便又听“轰——”的一声,沙尘骤起,诸人眼前烟沙弥漫,根本辨不到各自的方位。那施术者便隐在了暗处,冷声道:“哼,杜大人好准的箭呐!” …… “那边动静那么大!”烟雾一浓,星、月二人这边便看不到什么了。 宫瑾从马车上下来,往那边看了看,便见那处上有红艳的火海燎烧成一片,下有飞走的黄沙弥漫成烟,景象甚为异丽。她忽尔勾唇一笑,来了点兴致,“术师——” “术师!”与此声同落的,自然是另一边正在施术的那批面具人,“我我…我的整个大阵被直接冻结了!” “怎么回事?菼北何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你肯定吗?莫不是那个国师宁如樱?不对啊……” “我,,”那施术者刚想答话,忽而手中所结术印一颤,待再往下看时,她方才所设的“朱火黄沙”竟不知何时已悄默声的消散于虚无。 “有高人在此!快撤!” 那两个护卫挟起那刚被打昏的娇小个子就走,丝毫不敢停留。但孰料才一转身,便与那人碰了个照面。 “两位,术师轻易不可对凡人动手,你们这是…” 但见那人一袭素衫,踏空而来,虚浮于半空与他们正对。她那眉眼温温和和,却笑得让两个施术的护卫发毛不已。 其中一人稳了心神,向着宫瑾甩出一枚令牌,强自硬撑道:“还请阁下莫要管我们的闲事,这令牌阁下应该认,认…”她那话说不下去了,因为那被他们宝贝至斯的东西还未到人家跟前,便已化为齑粉碎分散了——“额,”宫瑾突然露出一点儿不好意思的神情,“抱歉,以为那是暗器——” 那俩人半晌回不过神来,也就是这愣神的工夫儿,就忽感背后有破空之声传来,侧身险险躲过那冷箭,就又有三发紧随而至。 “杜大人真是命大啊!”那两个侍卫带着小主子一连躲过那冷箭,却根本不往背后看一眼,只是紧紧盯着眼前这温和和的笑面人。 双手胡乱的结了几个术印扔过去,那些人便看也不看的,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夺路而逃。也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一溜儿烟窜没了。 随意的挥袖拂去那些个术印,宫瑾倒是没有去追的意思,只她在半空中一俯首,便与那位武丞杜大人对视。 男子那对黑白分明的双眼丝毫不畏地看着她,问道:“阁下为何不追?” 宫瑾便笑,“跑的太快,已然追不上了。” ——————割线君路过—————— 戴面具的一行人逃了老远,也是反应过来,人家根本没有追他们的意思。不然,以刚刚那人的术法修为,想杀她们只是一瞬间的事! “妍、妍英大人,刚刚那人到底什么来头?想她一身修为如此卓绝,为何属下从未曾在天衍榜的录影石上见过她?”那侍卫一时还不能缓过神来,“像这样的高手会上不了天衍榜吗?” “哪个晓得?”那位妍英大人冷笑一声,“自从那位去世以后,如今天衍门全是由那个什么灵幽上人一手把持,高阶的术法法门已很少在我散修之中流传了。虽天衍榜单的排名赛每百年举行一次,可见几百年来的天衍上榜竟大半是出自天衍门,而挤入下榜的散修前辈也寥寥无几!” “哼,当初浣慈圣人主持设立天衍榜,又毫不介意地将自家门派的高阶秘术传与吾等散修,那才是前辈高人的大胸怀,大气魄呀!” 妍英说到这里,鲜少表露出真情的一双眼里也是闪过几许敬佩与仰慕,而听她所言的那群属下自然也纷纷应和。 却看她谈兴正浓,变又有一属下大着胆子问道:“听闻那灵幽上人擅权寡薄,不仅不与我等散修交好,就是同属于术修大派的灵芸门的面子都不给,可是真的?” 妍英闻言,动了动眼睫,有些犹豫,“这个嘛……” “大人您快说说呗!” “就是啊大人,属下等跟了您这么多年,您还不信任我们啊!” “是啊!是啊!” ——彼时,此一批人藏身于一座城外的破庙内,妍英施了隔绝术,将此庙与外界的联系隔断。却见那庙内,诸个面具人有伤有残、或靠或坐的围在她身边,而那位理应被他们尊奉为主子的“娇小个子”,早已被这帮人扔在了一旁。 妍英看着,忽然有些悲凉的道:“若不是百年前的那次术界内乱,以使我术界诸多珍贵秘术佚散,吾等又何至于沦落至此,堂堂术师!竟要为凡人卖命,唉——” “妍大人,您……” “罢了,罢了!”妍英,道:“尔等虽随我修术多年,然凭你等的资历与见识同真正术界的术师们相比,确实难堪了些。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一定带你们回去一趟,长长见识。” 顿了顿,她见诸人心神全都集中于她这处,才又道:“尔等初出茅庐,自不知当年之事……” “大约千年前——” 一千多年以前,整个术界并不像现在这么分散,什么宗门,什么帮派,全都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