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国公府借着皇上让休养的旨意,谢绝了一切拜访的帖子,然第二日,大理寺卿陈大人还是亲自登门拜访了。韦荣琰邀他去了书房。
大理寺卿见过礼之后,便呈上一份案综和一份口供,口供画押人乃“来禄”。
口供称:徐进通敌卖国一案中,案犯来寿系一江湖朋友,只是冒用了国公府之名,早年偶遇之时曾帮过自己,此次有事找徐进,苦于无缘相识,请自己从中介绍。自己觉得乃举手之劳,便欣然同意,并在福满楼共同用膳,之后二人如何,实不知情。不想却铸成大错,自己虽没有通敌卖国之心,却促成了此事,实乃间接成为通敌卖国之帮凶,特自首认罪。
韦荣琰看完并没有说话,大理寺卿从他的脸上也瞧不出什么,便又拿出一份画像:“这是调查了福满楼和倚红楼的人,根据他们的描述,画的来寿的画像,他们皆说有六七分像,此人亦男亦女,虽着了男装,但那俊俏的模样,若说是女人也不为过。问来禄他叫什么名字,来禄却始终闭口不言,只俯首认罪。”
韦荣琰看到这份画像,心中有了数。她知道大理寺卿这是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此人是谁,他应该早已查明。
“多谢陈大人,”韦荣琰起身施礼,陈大人忙拱手还礼,韦荣琰接着说:“此事容我几天,待我调查清楚,定然给大人一个说法。”
“韦阁老请放心。”
等大理寺卿走后,韦荣琰叫了几个来禄身边的小斯来问:“少奶奶跟来禄总管都有哪些往来?”
平日里,七爷便吩咐注意着少奶奶,所以此时见问,也不吃惊:“回七爷的话,平时也没有多少来往,就是每月月初会跟来禄总管支银子,每次都是亲自来支,来禄大人还恭敬请她不用亲自来,派个丫头来即可,每次少奶奶都笑着说无妨;偶尔也会请来禄总管到外面的铺子里帮忙看账,来禄总管不好拒绝,不过多数都带了小的前往。其他的便没有什么了。”
韦荣琰想:这就是了,来禄是自己的人,花其嫣在自己这里又是敌对之人,按理来说,来禄应该是不搭不理才对。现在看来,他不单打理了,还很热情,虽知道避讳着,但这心还是管不住了,已经到了要为花其嫣顶罪的地步了。为一个这样的女人,能值?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这点账算不过来,真是个蠢材!
韦荣琰请狱中的人,将来禄打了一顿,要打得皮开肉绽却又筋骨不伤,韦荣琰觉得此人糊涂,打一顿也不为过。这种打法可就是个技术活了,好在狱中行刑之人久经沙场,这活给韦阁老漂漂亮亮地干完了。
这日花其嫣刚刚回府,便听到假山后传来说话声:“哎,来禄总管真是太可惜了。”花其嫣听到来禄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
“快说,快说!”
“来禄总管就因为和徐进吃了一顿饭,便去大理寺自首认罪去了,这人真是太傻了,通敌卖国的大罪,岂是说认就能认的?听说为了查一个来寿,已经上了大刑了,总管竟是硬扛着不说,估计再过一次刑,这人就该没了。”
“哦,真是可惜。哎,你说,来禄总管跟来寿什么关系,为何这么死心眼?”
“我如何知道?这来寿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这若是男的,不外乎义结金兰吧;这若是女的……”
“若是女的如何?”
“这要是女的,还不简单,你看看咱们七爷是怎么对七夫人的,无非就是心里的那个人呗。”
“那这个来寿还真是幸福。”
“切,她倒是幸福了,这来禄总管却倒大霉了,她犯了事,自己躲起来快活,倒是让来禄总管去顶罪,这还是人吗?来禄总管若真是死了,来世千万不要记得这个人,没得倒霉倒到下辈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