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姑姑?自己刚进门便急不可耐给自己下马威的下人,将白楚熤奶大的奶妈子,当时主院里的管事。
这人可是有些年头没有听到了,如今再提依旧叫荣长宁记忆深刻。
“怎么会不记得?”荣长宁回到:“他跟那个郁崖,可是吃了长房好几年的油水。我不在的时候,阿熠和祖母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最先前就是在三房当差,后来才被送来长房。”
“这和那两坛酒有什么关系?”
“她丈夫,当时就在狮子楼做事。我记得很清楚,那两坛酒是狮子楼从南疆运回来的一批,很难得。尽管是皇城里的达官贵族,没些门路也是拿不到的。大哥一定是是走了三房的门路才得了这两坛。”
眼前常秋素越说越激动,两条眉毛挤得都要皱在了一起,她身子朝前倾生怕荣长宁听不清自己说得话一般:“当初段姑姑在竹苑出了事,白陆氏接走人转身就给送出了皇城,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只是咱们都还不知道。我路子窄耳目不灵光,不比你在皇城内外的人脉。你去查段姑姑,找到她!”
荣长宁的笑脸一点一点被冲淡,最后剩下的只有质疑,目光也如同遇到猎物的老鹰一般精锐且放着光,她问:“婶母怎么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常秋素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反倒是引起了荣长宁的警觉。
“婶母不如有话直说。你怀疑什么?二十多年前的事,有多少是我们应该知道的却又不知道的?”
说完手里的茶盏重重的落在案桌上,她笑,迷人也危险。
可二十多年前的事,应国夫人点头将其按下去从此族人绝口不提,自己再扯出来理论,是不是显得太不识抬举?
可那些奇怪的琐事就像是蚂蚁一样啃噬着常秋素的心:“当年大哥去禹城平乱,大嫂怀着阿熠留在皇城无所依靠忽而早产。族人都知道是我家家主带着人围了将军府不叫稳婆和大夫进门,后来摄政王妃来了,失手杀了我家家主。孩子是生了下来,结果大嫂血崩耗尽元气,没活过两日。”
“这听起来倒是不小的仇怨。我是摄政王妃的女儿,我婆婆却是叔父害死的,婶母是想算旧账吗?”
“不!”常秋素摇头:“家主做错的事情我是认下的!且二十几年前两家各退一步算是翻了篇,这二十年里也都相安无事。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几日家主很不对劲。他并不觊觎长房的家产对大哥也十分敬佩,我实在想不通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会叫他突然开始找到长房的麻烦,还闹出人命来!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荣长宁看似满不在乎,食指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心里想了片刻,不禁怀疑常秋素来是不是还记恨着当年的仇怨,见长房三房有嫌隙突然蹦出来挑拨离间?
可又想想,以常秋素这心里藏不住事的炮仗脾气,就算是有这样的心思估计也藏不深沉。
查是要查的,但不能摆到明面里来,更不能被她牵着头走。
于是荣长宁回了一句:“婶母的话长宁记下了,回头便差人去问问那段姑姑的下落。”
常秋素连忙点头:“好!若是有什么用得着婶母的你尽管说,我若知道定告诉你。”
“多谢婶母走着一遭了。”
“哪用得着谢呢?当初的事情明面看就是我家家主做的,理亏的也是我们家。遂我们孤儿寡母在族中从未真正的抬起过头来。”常秋素低着头,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案桌上划着道道:“遂这背后的隐情于我们十分重要,否则谁愿意拿出自己理亏的事出来说道呢?”
而后常秋素甩了下手里的锦帕,擦干净手指起身:“行了,我先回了。等会你若得空便去后头瞧瞧,别叫你祖母一个人收拾摊子。”
荣长宁也起身送客:“诶,婶母慢走。这几日天冷,我得了两匹流光缎很是亮眼,拿回去给侄儿扯两身袄子穿吧。”
“成。”常秋素点头:“别送了。”
人走后,荣长宁低头看向案桌常秋素用茶水画下的四条道,三长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