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明月深隐,,蒙蒙又不见星星,空气越加湿潮,似要下雨,到了半夜还真是下起起来淅淅沥沥的雨 雨水打在窗棂上,噼噼啪啪的响声,一直传到由他的耳朵传到脑海里。 他开始梦见以前的场景 那是还在韩州乡下时,锦绣带他出去玩儿,天上忽然下雨,又来不及避雨,锦绣知道他怕淋雨,一淋雨就会浑身发热又发冷,便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他身上,又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档在他前面。 这个画面在童年记忆里不只一次,只要下雨,锦绣都会自己淋成落汤鸡,也不会让他淋着半点。 为此,便是锦绣小时候无论怎么欺负他,他都从不还手,他知道,锦绣有多少爱护她。她只是个表面看着霸道冷淡,实则则是心肠比谁都热。 今晚,朦朦胧胧的听到雨声,他又做了同样的梦。 他在梦中叫着锦绣的名字,惊醒,才知道原来是外面下了雨。 再无睡意,他起身披着衣服望着窗外的雨水下下停停直到天亮。 两日后的一个早上,陆夫人一早过来叫醒了他, “锦荣,你还不起来,银雪上午就能到丹阳城外,你去到城外接接她,免得她不认得路,绕弯子。” 他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收拾完忠叔已经拉着马在大门外等着他 他和忠叔在西城门外等着过去几辆马车都不是周表妹的车,直到快要晌午,才从树林那边的大道上过来一辆围车,前面的车夫他认识,几年前他也送周表妹来过他们家。 车夫一见前面的陆锦荣,虽然有两年未见,他长高长大了,可是这模样还认得出来,回头对车内面激动道, “小姐,陆公子出来接你了。” 话音还未落,帘子就破不急待被掀开,一个大眼可爱的姑娘伸出头来,朝他大喊 , “荣表哥,荣表哥——。” 声音像一串铃铛一样急切的飞到他耳朵里,远远看到周银雪那挑着帘子的表情亲切恨不得直接从马车上飞到他身边。 可马还要一步步的走, 待马车走近,车夫停住了车。 周银雪,不顾小姐身份,直接由车夫扶着跳下了车。 几步跑到陆锦荣身边,一副心花怒放,两年没见陆锦荣,如今一见他长高长大了不说,更是一副风度翩翩,如玉如月,不由得激动, “荣表哥,谢谢你来接我。” 还不等陆锦荣说话,她便拉过陆锦荣, “跟我一起坐马车吧,把马交给忠叔,我们两年不见,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说着,周银雪便将陆锦荣拉上了马车。 盛情难却,虽然他不想上马车,但也没法拒绝。 和周银雪坐上马车,放下帘子,整个车里就他们两个人了。 周银雪两只眼睛盯着他美眸不离 ,看着陆锦荣浑身不自在。 前生这个场景还依然在眼前,上次坐在这个马车的时候,他心下还有几分激动,周银雪这两年来成了大姑娘,人也越来越漂亮,加上家里的财力,整个人无不像一朵花一样,正是娇艳,平时没接触过什么女孩子,周银雪的到来,确实曾经搅动他少年的春心。 不过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一个雄性动物见到雌性动物而产生的激动罢了,这里面很难分辨出任何的爱慕之心,或者根本没有任何爱慕之情,以至于,他现在看到她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看着像一朵花一样,好看是好看,可是没有半点激动。 他坐在马车上,目光也停在周银雪的脸上,从她眼睛里发的喜悦激动的光茫,像是要把他灼燃一样。 周银雪还是一样的,喜欢着他这荣表哥喜欢得不得了,以至于上次连大小姐身份都不顾,直接在这马车了夺走了他的初吻。 当时,他没怪她,只当她调皮可爱罢了。 可如今不一样了。 他望着周银雪,最终缓了一下表情,笑笑道,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这样盯着我看!” 周银雪收回目光,脸色微微红润, “我两年没见荣表哥,荣表哥比以前更俊销了,不过,娘告诉我说,这次来是让我跟表哥订亲的,一想到和表哥订亲,我打心里就很高兴。” 她或是紧张说得有些语无论次,但他听得明白,就像那天跟陆紧绣说的那样,他没想过订亲这个词,订也好,不订也好,总之他今生和这个表妹无缘了。他将目光转向马车窗外。 马车晃晃悠悠,陆锦荣向外看了一会儿,转过头道, “像你说的,我们都两年未见了,你就这么喜欢你这表哥吗?” 他长出一口气,跟周银雪做一个马车里,他有一种愧对陆锦绣感觉, 周银雪脸上依旧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我和荣表哥也算青梅竹马,我们就是表亲,亲上加亲是一件好事,况且,荣表哥自带相貌不凡,我娘说,表哥生来,左壁一棵红志,左手掌断掌纹,仍是男子中的极贵之相,这亲事无论是我,还是我们周家,无不赞成!” 她说着,甜美不禁溢于言表。 陆谨容嘴角勾起一个孤度,心下暗暗赞赞姨母的眼力, “那姨母有没有找个相士给你看看有没有退给贵人之相。” 他脸上挂着笑容,周银雪顿了一下, “表哥即是贵人,我嫁给你是板上钉钉的事,我又怎么能没福相呢” 周银雪一脸自信看着他,陆谨容一脸微笑没说话。 进了县城,马车平稳了许多, 和陆锦荣聊了一段时间后,车子里也终于安静下来。 陆锦荣撩开窗子一看,进了县城路就好走了,用不了多少就快到县府了。 周银雪一路盯着他。 他放下窗帘,转头间,见周银血的血光诡异的闪了一下, 随即,一股香风而来,他下意识的感觉出她要做什么, 上一次就在这马车上,被周银雪偷吻了,这次他早有准备只微微一侧脸,将手往侧面一档。 周银血的香吻就落在了他手心。 周银感觉不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如玉的脸上却隔了一支手。 她抽回身有些尴尬, “荣表哥,你不喜欢我吗,我们两个两年未见,你不想我吗?” 周银雪变得越加温顺, 陆锦荣将档在侧脸的手放下来,笑而不语。 即然压根就没有跟她在一起的心思,这行为他自是不能接受的。 又走了没一会儿,车夫就停了车。 陆家从里到外,大大小小全都出来门口。 陆锦荣先下了马车,扶着周银雪也下来,陆夫人一见周银雪,心花怒放,握起周银雪的手,爱不释手,整个陆家仿佛逢上什么节日一样,喜气一团。 中午,沈娘也准备好了一桌子好菜,为周银雪接风,陆老爷也放下了衙门里的事,一家子人全了。 陆老爷,和陆夫人先入了正座,陆锦荣做到了右边,陆锦绣民惯挨着陆谨容,正要坐到陆锦荣旁边, 然而,屁股还没落下,陆夫人就喝责一声, “锦绣你坐这边来,让银雪挨着锦荣。” 陆锦绣灰溜溜的让出了座位,坐在两个对面看着两个人亲亲我我。 陆夫人和陆老爷盯着他们一脸开心, 周银雪,不停的给陆锦荣夹菜,殷勤爱护做到了极致。 陆锦绣旁边一个空座,总显得孤零零的, 陆老爷道, “锦绣啊,你也不小了,锦荣和银雪的事订下来,为父再给你多找找好人家,你也不要再挑三捡四的了,若是再过两年,你嫁不出去,官府罚银子不多,你让我的一县之首的面子可往哪阁啊。” 陆老爷语气十分温和,便虽是如此,倒也让她心情颇为沉重,看着周银雪对陆锦荣那个亲切劲,心里也越加失落。 整顿饭,她吃得心在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