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回来了,手里面拿着药,神色有些搪塞。
“怎么了?”张敏敏看了眼春杏的神色,接过药。
春杏吞吐道,“亓公子在院门那儿,让三姑娘上完药出去一趟。”
春杏吞咽口水,她可记得,亓公子听到三姑娘绊倒磕破下巴时的神色,那脸黑的跟涂了锅底似的,周身气场一下子冷了下去,她现在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发冷。
盛宝娇比起春杏也没有好在哪里去,她都不用出去看就能想象到阿渊此时此刻的脸色,不由得打了个颤,抱着张敏敏的手臂就不撒手。
“哎呀晕……晕死了,脑袋晕沉沉的……春杏啊,你去告诉亓公子让他先回去……我头晕我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会回去……”
春杏应着刚要走就被自家姑娘叫住。
“你先别走,板住这个丫头,等我给她上完药再说。”
“欸。”春杏乐的不走,她可不想往黑锅上撞。
“别别别。”盛宝娇躲过春杏神来的爪子,“怎么还要板住我?我又不跑!”
“是吗?那是谁一上药就撒丫子满院子跑来着?”张敏敏回忆啧嘴,“有好几回都上了树,跟猴子似的。”
春杏没忍住笑,笑出了声。
盛宝娇眨眨眼,“反正不是我,我可乖了。”
“嗯,是啊,我们宝囡囡是最乖的了。”
张敏敏揉揉她的头发,朝下春杏看了眼,春杏抬手就按住盛宝娇的肩膀,盛宝娇委屈巴巴地拉着张敏敏的衣袖。
“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是最乖的吗?”张敏敏拿着话噎她,倒了药朝她磕破的下巴碰去,“乖,很快就好了。”
……
盛宝娇是捂着下巴,含着眼泪从院子里出来的,出来时将亓官都吓了一跳,因为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到不像是摔了一跤,倒像是受了谁的欺负。
“阿渊……”
盛宝娇娇糯糯一声,将亓官所有的火气都叫没了,连酝酿半天训斥的话也尽数都忘了,只想将眼前这个眼泪花花的小丫头搂进怀中。
“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很疼?”
“嗯……”盛宝娇点头,还不忘扯了扯裙子,“都怪裙子太长了,才会害我绊倒。”
“嗯,都是裙子错。”
亓官算是彻底被折磨的没了脾气,点了点盛宝娇的鼻尖,牵着她回了院子。
院子中,春杏拿着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姑、姑娘……我是看错了吗?这三姑娘和亓公子,他们、他们……”好亲密啊!
张敏敏笑笑,眉眼柔和,“我早应该想到的啊。”
……
盛宝娇躺在床上,下巴上了药已经不疼了,但是包裹着一个绷带,总是不方便,感觉自己像是多了三重下巴一样。
望着头顶的青帐,她开始盘算着明日上山要带什么,以前张爷爷是最喜欢喝酒的,无酒不欢,也不知道做了和尚之后还能不能喝酒,要不要明天带一壶酒上山呢?
等等,这里好像是寺庙,寺庙里面是不是禁酒啊,要是禁酒的话,那还能有酒吗?
没有酒的话要不就带点肉上山好了,那些菜长的绿油油水嫩嫩的和菜一起炒一定很好吃。
等等……和尚是不是不能吃肉?
纠结来纠结去,盛宝娇扁着嘴总结出一个结论当和尚好惨啊,什么好吃的都不能吃。
吱呀一声,窗户打开一条缝。
盛宝娇盯着那个缝眨眨眼,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将窗户关好,结果怎么也想不到,干脆起身走过去准备重新、认真地将窗户关好。
秋季的风总是说撩人就撩人,盛宝娇刚到窗边就被风吹了一脸,风中还带着香气……这香气、盛宝娇仔细闻了闻,想起来了,这是芙蓉花的香味。
她的院子离那个种植芙蓉花的院子距离甚远,就算是风刮带而来的香吻也不会这么浓郁。
盛宝娇开窗,就见院中被铺满了芙蓉花,茭白的花朵在月光下彼此相映,像是给整个院子铺上了一层茭白的地毯。
盛宝娇开门出去,顺着花一路向前,这些花是被人铺放在这里,引导着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花到了头,盛宝娇才发觉周围的环境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样子,眼前是一片芙蓉花林,满树花朵,白白皎洁,扑面而来的香味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喜欢吗?”
盛宝娇惊得回头,看见来人震惊地差点咬掉舌头,“宋、宋允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