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敏走出来,挡住方丈看向盛宝娇的视线,“盛家三姑娘昨日一直和我在一起,并未上山,至于方才说的,也是昨日里和我约定好今日一起上山看望了然大师,却没有想……”
张敏敏哽咽已经说不下去。
曹明生盯了会,撇过头,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袖子。
盛宝娇从亓官怀里冒出头,刚要开口就被亓官捂住了嘴巴,亓官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开口?
还有敏姐姐为什么要说谎?她昨日里明明上过山,见过张爷爷,她也跟敏姐姐说了,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的奇怪。
这个困惑一直到下了山,进了寺堂才得以解释。
了然算不上圆寂,不能确定是他杀还是自己服毒自尽。
所以方丈让寺庙封锁起来,派人在山下看着,不准人上山。
寺堂中,方丈右手持礼,念声“阿弥陀佛”,“诸位施主都已经知道了然圆寂的真相,了然既是我天竺寺的人,那老衲就理应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请诸位施主配合。这几日山上留宿的客人,全部都在这里,老衲冒犯地问一句,这几日可有人去过后山,见过了然。”
“你这秃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我们害死自己的祖父不成?还是怀疑我爹他弑父?!”
张晏林又气又急,刚刚被两个和尚架走的火气一股脑都发了出来。
“混账,给我坐下!”张恒脸色阴沉,怒叱一声。
张晏林觉得委屈,却又不敢言,只好依顺着常氏坐了下来。
常氏拍拍张晏林的手以示安慰,“我儿虽然话糙,但是理不糙了然大师虽然已经皈依佛门,但还是我的公爹,老爷的父亲,孩子们的祖父,我们应该是受害者,现在却要将我们规划到嫌疑凶手之中,是不是也太荒唐了!”
“你也给我住嘴!”张恒气的拍桌,“这件事情不仅关系到张家,还关系到天竺寺,既然要查凶手,那就都有嫌疑。方丈,已经不会徇私枉法吧。”
方丈念了声“阿弥陀佛”,“空竹,将寺庙中所有的弟子传过来,站在门外,老衲和诸位施主要一一审问。”
被叫到名字的和尚持礼应了声,退了下去。
方丈道,“张施主说的对,这件事情既然发生在了天竺寺,那么谁都有嫌疑,谁都要接受审问。如此,就从老衲和门下弟子开始吧。”
“师父……”
一个小沙弥开了口。
方丈望去,“必和,怎么了?”
所有人都望了过去,小沙弥被吓得怯怯,“师父……昨日盛家女施主曾经向我打听过去后山的路……不久之后,亓施主也向我打听过去后山的路……”
众人的目光又落到盛宝娇和亓官身上。
盛宝娇起身挡在亓官的面前,“你这沙弥说话也不能说清楚,是,我是向你打听过去后山的路,也确确实实去过后山,上了山,还见到了张爷爷。”
“宝囡囡!”
张敏敏紧张攥手,张雯雯眼神里也充满着担心,亓官望着挡在他面前的人儿,心中百感交集。
“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盛宝娇看向张敏敏,眼圈一热,很快撇过头道,“再说,我没有做亏心事,自然也不怕承认。昨日我是见过张爷爷,可是那个时候张爷爷不仅好好的,还十分的健朗,所以我不相信他是自尽,一定是有人,有人谋害的他!”
“除了你,不是还有一位亓公子吗。”常氏冷冷开口,“宝娇啊,你我们是相信的,但是这个亓公子嘛、”
“这就是这个沙弥说话不清楚的地方!”盛宝娇冷声打断常氏的话,瞪了常氏一眼便而看向小沙弥,“你说,亓公子找你问过后山的路?”
必和点头,“是,问过……”
“那好,我问你,他的原话是什么?”
“这……”
“这什么这!说!”盛宝娇呵声一叱,不仅吓到了小沙弥,还吓了堂中众人一跳。
亓官垂眸,嘴角微微上扬。
小丫头从来都不是一只小病猫,任由人磨掉她锋利的齿牙。
“必和,亓公子究竟是怎么跟你说的,不准有任何的隐瞒!”方丈厉声道。
必和吓得摇头,“必和不敢扯谎,当日亓公子的原话是,可见过盛三姑娘去了哪里?我道,盛三姑娘方才问了去后山的路,应是去找了然师叔了。亓公子又道,不知可否方便指一指去往后山的路。我便指了,亓公子就走了……没了……”
“不错,那日我确实这般说,小师父记得很清楚,一个字也不曾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