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惨白,好不容易才在垫子上边缓过神来,有些颤抖着声音开口,“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毕竟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了。”
几人一拍即合,究其原因,便是因为他刚刚离开,便出了事,难保不是说他早就已经有了计划。
凌素鸢仔细回忆着他们来的路上爆发的那一场争吵,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当时我记得他是在何叔的车厢。”
他们来的那一日,不过是刚刚出发没多久,才出城门,便是因为百里渊觉得皇帝对他十分疏忽,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付出了种种努力,在皇帝的眼里竟然还抵不上白亦轩。
而且这一次禁足,他分明已经足够安分守己了,为什么他的父皇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
他咬牙切齿,“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这是祖传的规定,你是不是也不愿意让本宫一同前去?”
皇帝挑了挑眉,“大过年的,你就非得……”
“摆明了就是不想看见本宫,对吧?”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百里渊冷笑一声,当即便是掀开了马车,命令前边架马的何老者停车。
“既然不愿意看见本宫的话,这一趟有没有本宫都无所谓。”
这话撂下了之后,便是立即跳下了马车,自己走路回了去。
按道理来说,皇帝应当是拦一拦的,但是也不知道是真的失望透顶了还是怎么地,皇帝愣是装作看不见,命令继续赶路不用理他。
如此说来,百里渊倒是有着最大的嫌疑了。
凌素鸢沉默下来,大概的在心里边比划着两件事情发生的不同的时间,却是怎么样都比对不上。
她犹豫着开口,“又或者说这一件事情是别人干的?”
“确实不是他,但是说什么也没有用。”
皇帝却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该不会这么想要杀了我吧?”
如果说百里渊能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礼仪廉耻的话,他又怎么会发现不出来?
只是现在……
他叹了口气,现在发现也晚了。
皇帝摆了摆手,“我已经传令下去了,过多两日会命人暂代朝政,而自己要在昭皇寺继续净身净心。”
现在他身负重伤的消息,绝对不可以传回去,一旦把这消息传回去了之后,一直呆在太子府里边的百里渊,便会成为所有人的重点怀疑对象。
而这个时候,北纪的使者尚在他们天朝京城之内,如果说他利用这一个理由前去说动百里渊寻求合作,估摸着……
不过他倒是可以兵行险招。
皇帝突然瞪大了眼,哈哈一笑,“眼下我倒是可以做一件事,让百里渊生不起造反的心来。”
他说话之间已经是让何老者拿来纸和笔,在上头挥墨书写,好半晌之后吹干了墨迹,将那封纸仔细叠好随同一枚玉扳指一起塞给了他。
“立即带回去,便是命令百里渊暂时代为执掌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