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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冠词是一个虚词,本身无词义,也不能单独使用,它用在名词之前,限定名词的意义……”    “徐老师,你讲的跟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在课堂上讲的都一样,”赵婉若已经摸清徐宜锦的脾气,相比起上前两节课时的规规矩矩,她现在非但不好好听课,还让徐宜锦给她打掩护,配合她骗赵家父母。    “那…那我再给你梳理一下知识点。”  徐宜锦越是这样,赵婉若越是不怕她,“我下周有个英语测验,你知道的,我妈很重视我这次的考试,”赵婉若特意只说半句,她把学校布置的作业拿出来,“这些我其实都懂,我不会做的会问老师你,我会做的呢,”她将作业册子放在徐宜锦面前,“老师你帮我做了吧。”  “作业要你自己完成。”徐宜锦确实是性子软善,但作为一名老师,她尽到了自己的本职本份,“我不能帮你做的。”    赵婉若气得瞪圆了眼睛,“你不怕我考砸了?”她虚张声势,“我告诉你,我妈会辞退你!”    徐宜锦沉默了会,“我现在就跟赵太太说不做了。”  这回倒是赵婉若急了,连忙拉着徐宜锦,“你要向我妈打我的小报告?”    徐宜锦并不是要以退为进,她没这种心计,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作为补习老师完全管教不了处于叛逆期又处处跟她对着干的赵婉若。  这孩子太野了,需要的是严师。    赵婉若哪里不懂徐宜锦的意思?  见她真的不想做自己的补习老师,还真的着急了,毕竟要找个像徐宜锦这样好说话又好脾气的老师可真的不多见。    “老师,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赵婉若拉着她回到沙发上,讨好地笑,“这些作业我保证会好好独立完成。”    徐宜锦见她这样表态,又心软了。  刚要重新开始上课,就有人在门外咚咚地敲。赵太太笑着推开门,手里还捧着个托盘,上面有水果盘和两杯果汁。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赵太太把水果盘和饮料一一放上桌,“先喝点果汁吧,我看你们一直在上课,休息个五分钟吧。”她扭过头问赵婉若,“小婉,你有没有好好地听课?”  赵婉若摊开桌上的试卷,“你看,我刚写的卷子呢。”    赵太太看着写好的卷子,问徐宜锦:“徐老师,这孩子没给你捣蛋吧?”  徐宜锦看了看眼巴巴盯住自己的赵婉若,“还…还行。”    赵太太一走,赵婉若立刻没个正形地靠在沙发上,“没想到徐老师你还挺讲义气的,我以为你会趁机揭穿我呢。”    “那你以后好好学习。”  “是,好好学习,好好学习,真没新意。”话是这样么说,赵婉若还是坐好,继续写永远写不完的作业。    周末就这样过去了。  明天是周一,也是张进谦即将回来的日子。    徐宜锦站在树荫底下,看着在操场运动的学生。  “原来你在这,”顾少娴笑着走过来,目光也是看着操场上的学生,“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最新的课程表出来了,我放在你桌子上。”说着说着,她忽然感叹了句:“哎,一转眼,我们都毕业这么多年了。”  “嗯。”  顾少娴侧着头看徐宜锦,“难道你刚才不是在怀念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徐宜锦摇头。    “今晚来我家吃饭吧。”  徐宜锦想拒绝,又听到顾少娴说:“又想说不去是不是?”  “经常打扰你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顾少娴叹了口气,“你不是在准备教师职称评定的论文?今晚我哥郑学渊也会来,让他帮忙指导你——不准再说麻烦我们!”    徐宜锦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磨蹭了下,考虑了两三秒,好像用了半个世纪般的漫长思考下才作出决定。    顾少娴很喜欢下厨,此时正在厨房准备着今晚的海鲜大餐。  客厅里只有徐宜锦和郑学渊。    “郑…老师,我脸上弄脏了吗?”徐宜锦有些惴惴不安地垂眸,不敢直视看着自己出神的郑学渊看。  “没有。”郑学渊低下头,手里的那份教师职称评定论文,他根本看不进去,半刻后,他又抬起头来,“你去过九街会所吗?”  “九街会所?”  郑学渊看着她。  “我没去过。”    她的模样一点都不似在撒谎。    “论文我先拿回去,改天再让少娴还给你,可以吗?”  “可以的。”    徐宜锦被他看得不自然,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又垂着眼眸。  “麻烦你了。”  “不麻烦。”    她跟那个在九街会所遇见的女人实在太像了。    “冒昧问一下,你有没有双胞胎姐妹?”  “没有……我是孤儿。”    “是我唐突了,”看着情绪低落的徐宜锦,郑学渊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欺负了女人,“对不起。”  “这个不需要道歉。”  看着徐宜锦露出体贴的笑容,郑学渊忽然懂得为什么顾少娴对她诸多照顾——性格软弱,却那么善良。  不知道她的性格是不是跟她在福利院长大有关,总觉得她活得太压抑了。    “能跟我说少娴以前在大学的事吗?”  徐宜锦没什么城俯,根本没想过,郑学渊跟顾少娴是堂兄妹,感情又那么好,想了解顾少娴的大学生活完全可以直接问顾少娴,之所以会问她,不过是想旁敲侧击地知道些关于她的事。    晚餐过后,顾少娴送徐宜锦到楼下。    “你对宜锦感兴趣?”——顾少娴指的并非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兴趣。  “听出来了?”  顾少娴哼了声,“你想知道什么不会直接问我?何况我读大学那会,跟某人关系还算不错,他是你好哥们,想必也跟你说了不少吧。”  那时候谢皓东和顾少娴突然之间从水火不相容到相处融洽,着实令郑学渊又惊讶又欣慰,远在大洋彼岸的他还以为他们世纪大和解了,没想到才毕业,俩人的关系又回到从前,甚至更差。    “为什么突然对宜锦好奇起来了?”  “我在九街会所见到一个女人,虽然她化了妆,但她跟徐宜锦非常像,”郑学渊眉头蹙起,“虽然这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但相貌如此相似,……我觉得要不她是因为在那种场所出现被我撞见而假装不认识我,……”  “你肯定是认错人了。”顾少娴根压不相信徐宜锦会去九街这种声色会所。  “也是。”郑学渊也笑了笑,“那个女人的言行举止,性格、气质和徐宜锦判若两人。”    这件事唯一能确定的是——徐宜锦根本不会去那种地方。  所以那天晚上他遇到的不会是徐宜锦。  “她说她是孤儿,有没有这么一个可能,其实她有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孪生姐姐或者妹妹?”    -    距离张进谦回家的日期,已经过了一周。  “徐老师?”  徐宜锦回过神,看见笑得一脸灿烂的赵婉若从书包里拿出英语试卷,摊开,“你看,我的英语考了95分!”  150分的试卷,90分才算合格。  不过比起赵婉若之前考的七八十分算是有进步了。    “老师,你不说点什么吗?”  “嗯,那你继续努力。”    “没劲,”赵婉若撇嘴,“不过倒是像徐老师你会说的话。”  徐宜锦笑笑,拿起赵婉若放在桌上的试卷。  “我爸妈可高兴了,说好了周末要带我出去玩呢,不过,我宁愿他们给我钱,那我就可以跟我的朋友们去玩了。”  “我给你讲一下你做错的题。”  赵婉若看着无趣的徐宜锦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笔做笔记。    桌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会是谁给她打电话?  ……张进谦吗?    “老师,你的手机响了。”  徐宜锦迟疑着拿起手机,“喂?”  “宜锦你在家吗?”  ——是顾少娴。    徐宜锦脸上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我在给学生补习。”  “我哥看完了你的论文,要修改的几个地方给你作了批注,你到时看一下,论文在我这边,我给你拿过去?”  “我这边还有一个小时才结束。”  “那行,我晚上再拿给你。”    “老师你有事可以先回去哦,”赵婉若善解人意地朝徐宜锦微笑,“今天是周五,我已经上了整整一周的课了,让我稍微的放松一下好吗?就当作是鼓励我英语有进步怎么样?”  “一周给你补习两天,周五补两个小时,周六补四个小时,课时不能少,如果今天没有上足两个小时,明天要补回来的。”    赵婉若瞪着她,“老师,我看你的数学好像也不差哦。”    徐宜锦回家前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食材,打算今晚在家请顾少娴吃顿饭,当作感谢她平时的照顾。    她拿钥匙开门,里面一片嘈杂的人声。  好几个男人围在一起打牌、抽烟,喝酒。  “你老婆回家了。”  不知道是谁起哄喊了一声,徐宜锦提着从超市购买的那袋食材站在那里,直到张进谦往她身上看过去,她才惊醒般,“我,我给你们去买点啤酒。”  “不用了,”张进谦看着她手里提着的超市大号塑料袋,“给我们做点下酒菜吧。”    徐宜锦踩着一地的花生瓜子壳进厨房,拿着手机给顾少娴打电话,电话一直没接听,徐宜锦心里着急,好不容易那头终于接听了——  “宜锦,我快到你家了。”  “到哪了?”  顾少娴声音轻快,“到门口了!”  说着,她就电话挂断了,徐宜锦回头,看见张进谦去开门。    徐宜锦慌忙地追出去。    顾少娴见开门的是张进谦,顿时就没了好脸色给他看,扭头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喝酒把屋里弄得乌烟瘴气,更是火冒三丈,“在外面喝还不够吗?”    张进谦没有让顾少娴进屋的意思,他浑身酒气,说句话都能醺得对面站着的顾少娴要吐,他嗤笑着反击:“这是我家,关你什么事?你管得了吗?”    “少娴。”徐宜锦走过来,颤抖着的手指抓紧顾少娴,“你,你下次再过来吧。”    顾少娴站在门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不是生徐宜锦的气,她是看徐宜锦的模样,觉得张进谦平时肯定作威作福惯了。  她推开张进谦,硬是走进了屋里。对着一群看好戏的男人冷笑,“一群四肢健全的大男人跑到别人家使唤别人,都好意思吗?”  张进谦那群朋友不乐意了,纷纷问张进谦这女人是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男人又好面子的张进谦盛怒,朝着徐宜锦怒吼:“你她妈的,还不让她滚?”  徐宜锦最怕这个模样的张进谦,她哆嗦着转身,看着顾少娴,声音越说越低,“少娴,……少娴你先回去吧。”    “你她妈大声点!”张进谦一个巴掌甩到徐宜锦脸上。    这一下太过突然,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张进谦还要动手,却被顾少娴推开。    顾少娴把徐宜锦护在身后,她气得浑身颤抖,对于张进谦说动手就动手的行为愤怒到极点,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她拿着手机报警。    张进谦“操”了声,要去抢顾少娴的手机,抢不过竟然又想对顾少娴动手,那些围着看热闹的男人觉得事情闹大了,连忙拉开他们。  都说算了,别打了。  也别报警了。    可顾少娴依然报了警。  民警了解案情后,向众人取证。    顾少娴对民警说:“加害人长期对被害人徐宜锦实施家庭暴力,我可以作证。”  张进谦大喊冤枉,坚称只是小打小闹。    民警问徐宜锦,“按照有关规定,我们可以协助你就医鉴定伤情。”  “不用了。”  “宜锦……”顾少娴也知道徐宜锦的伤可能连轻微伤都算不上,对于家庭暴力情节较轻的,依法不给予治安管理处罚,对加害人给予批评教育或出具告诫书。  这事就算完了。  就到此为止。    “对不起。”顾少娴一脸难过地看着徐宜锦,“我没帮到你什么。”    所有人都离开后,徐宜锦关上了门。  坐在沙发上的张进谦闭上眼睛,命令道:“过来。”    徐宜锦麻木地走上前。    “转过身。”  徐宜锦转过身,双手紧紧地握成拳。  身后的张进谦解开皮带。  接着——    “我让你交了这么一个朋友!”  皮带往她背上抽去。    “净给老子惹麻烦。”  又一下。    一下又一下。  徐宜锦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她扶着沙发的扶手。    张进谦终于累了,把皮带一扔。  一手抓着徐宜锦的肩膀,让她扭过头来看自己。    “她有没有教唆你跟我离婚?”  “没有。”  “最好是这样。”    张进谦伸手拍了拍徐宜锦的脸蛋,露出一抹阴森笑容,“我不会跟你离婚——就算你拿到我家暴你的证据离了婚,我也不会放过你。别想摆脱我,这辈子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