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侯庭扔人的那一瞬间,赵曜和塔齐布俱是面不改色,倒把陈德文给吓了一跳。
“呵呵,大人不必惊慌。白莲教鼓动临清绿营兵作乱已被平定,此人是临清州守备张东的幕僚彭严,同时也是白莲教头子茅天长派到张东身边的白纸扇。”
“什么?!”
这下三人却是都惊了,只不过各自震惊的点却是不同。
“那临清守备张东真的是白莲教?”
陈德文表现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在对张东的事情上显得优柔寡断,可现在看来事实证明侯庭说的是对的。不过羞愧之余,陈德文的心中又有些埋怨韩文举:
堂堂一州知州竟然如此马虎,自己不就是被韩文举给误导了?手上韩文举的信不正是明证?
至于赵曜则是震惊于侯庭竟然会独身赶往临清州。想到这里赵曜更加觉得,之前自己没有鲁莽的私探临清州是对的。一来是那里已经有侯庭了,自己去了也是多余二来是如果自己私自离去的话,此时陈德文已然是凉透透的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莲教不是在嘉庆朝就被彻底剿灭了吗?”
三人当中最蒙的应该就是塔齐布了,眼下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他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然后平白无故就挨了一刀的倒霉蛋。
塔齐布还想接着发问,陈德文提议还是回到正厅之中叙话,一群人站在院子当中这么聊也不像个话。
等众人转回到了后堂之后,塔齐布终于是忍不住发问了,众人也不瞒他,便将白莲教密谋造反,拉拢侯庭不成火烧巢父林,还有之后的临清州造反一应事情都对塔齐布说明了。
“这些反贼!陈大人,临清州绿营兵既然造反,卑职这就去点齐人马赶往临清州,定要将那里的反贼一网打尽!”
塔齐布噌了一下就窜了起来,马管家在一旁看的那叫一个提心吊胆,不过好在这次塔齐布倒是没再拍椅子。
“哈哈……,塔参领稍安勿躁,还没听老夫把话说完呢。临清州之叛乱,自然有当地的兵马平定。张东虽是守备,可愿意跟随他平贼的到底还是少数。首恶已被老夫尽除,那些不愿从贼的军头们自然也就站了出来平定祸乱了。”
侯庭这么一说塔齐布才恍然大悟,朝着侯庭钦佩的一拱手坐了回去。他虽然自恃武力过人,可也不敢说就能凭着一己之力平一州之乱。
而就在几人说话的工夫,从门外跑进来一个皂吏。
“报告大人,那临清州的差役头丁三儿又来送信了。”
众人正在聊着有关临清州的事情,门外就来了临清州送信的差役。陈德文忙令将人带进来,其实就算不用人领着丁三也认识路了,毕竟距离他第一次来送信满打满算也超不过两天的时间。
这丁三说起来也真是倒霉,自古以来出外差就是一个辛苦活。上次韩文举就是命他去给陈德文送信,等他送完了信刚回临清州汇报的当时,就遇到了白莲教在城中起事。
好不容易,在侯庭的相助之下,又有宋庆等军头的勇气机变,再加上关键时刻韩文举的表态,才险而又险的将一场祸事消弭在当夜之中。
跟着一番骨碌下来的丁三可以说是又累又怕,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疼,可就在他满以为能歇口气的时候,韩文举竟然说什么一事不烦二主,要他再去一趟东昌府送信:
在这封信中韩文举先是将绿营兵白莲教造反又被平定的经过讲给了陈德文,同时在信封之中又附了一封小篇幅的密信。
实际上要是说起来,这封小信才是最重要的。韩文举先是低服做小,想陈德文表示歉意,说明之前全都是张东麻痹自己,导致自己误信人言再加上韩文举不愿伤了同僚和气,这才导致对张东放松了警惕,没有彻查张东的底细,希望陈德文能够体谅自己。
最后,韩文举遮遮掩掩的表示,希望陈德文能将之前自己给张东证明清白的那封信换给自己,让丁三将信带回临清州,同时还表示如果能够归还信件的话,日后定当会在官场之上为陈德文充当羽翼。
陈德文只看前面的大信时,表情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一切都能和侯庭所说的话对应上,只是看到后面的密信时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而他这微小的变化却让侯庭所察觉到了。
“怎么?韩大人在信中都说些什么了?”
“这……”
陈德文略微以沉吟,他也不知道能否将韩文举告饶的信给侯庭看,虽说自己也挺不欣赏韩文举这样的人,但事关堂堂一方知州的威严,陈德文也怕在侯庭面前损伤韩文举的脸面。只是他哪里知道,韩文举在侯庭的面前早就没有什么脸面可言了。最新zuixin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