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风有些狡猾。
它们知道直面这吹没大作用,因为那会被挡住,于是便找各种刁钻的角度从衣领里侵入进去,再像个恶霸一样掠夺温暖,最终从衣服的下摆冲出去,与那呼啸着早已开始庆功的寒风会和。
它们是开心了,但是人惨了。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温暖被夺走的感觉,但又因为衣服少了的原因,无论怎么裹温暖终究是被那风抢去了。
一旦人离开了房子那就只能凭借自己身上有的东西来抵御寒冷了。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夜色正浓,风肆虐着,寒冷更加,只亮着稀疏的几盏灯。
顾逸现在处于苏墨的院子里,把羽绒服能裹得多紧就裹得多紧,却还是冻的像个彪子一样。
顾逸搓了搓,看着那扇亮着昏黄色灯光的窗户,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他是翻进这个别墅区的,本来以为可以直接进苏墨别墅的,但是管家不让他进。
他说他是来找苏墨的,结果管家告诉他苏墨从回来开始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于是。
他。
又要爬树……
这该死的昨日重现。
……
苏墨在浴室泡澡,浴缸里有很多浴球造成的泡沫,连水也是由浴球造成的透明的酒红色,和洁白的浴缸形成了颜色上的对比。
苏墨将小半张脸埋在水里,怔愣的看着平静的水面。
这次的浴球是她最喜欢的味道,颜色也是她一直以来喜欢的颜色,但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看着这个近似于红色的颜色,平白就联想起了血。
苏墨合了合眸子,甩掉了这个想法。
心里却有点没由来的的烦躁和酸涩。
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透了。
身体向后仰了仰,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现在,也就是当前,好像做以前很多让她开心的事都无法开心起来了。
“砰砰砰!”,这是顾逸在敲窗子。
可是苏墨家的隔音做的还挺好,以至于泡澡的苏墨只听到了细微的响声,以为是楼下佣人跌碎了什么东西,或者是自己幻听了。
随着这个声音的持续增长,苏墨确定自己是幻听了。
她不应该把耳朵也往水里面的。
待水微凉,苏墨从水出来,穿上睡衣,用毛巾擦去小腿上的水珠,吹着已经长到肩以下二指的长发,看着那一缕银色的头发,约莫着有了几秒的失神。
她有点儿想顾逸了。
不过还是明天再说吧,不急。
苏墨推开浴室门的时候,很清晰的听见了凹槽滑动的声音,抬头看向窗外,好像有点儿隐隐绰绰,窗帘有点异动,绝对不是风吹出来的。
苏墨眼里带了些兴味。
她家,这是招贼了?
苏墨的床在她刚回来的时候就被她整个掉了个个,短边和窗边的榻榻米合到了一起,因为她喜欢大一点儿的床。
苏墨把被子掀到了一边,上了床,站起身,走到了窗帘前,一只拽着窗帘的一端,“哗”,窗帘被掀开了。
露出了顾逸那张惊恐的脸。 冬日的风有些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