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小桃凑到童芳若身前,小心翼翼地说:“姑娘,您真的不生气?”
童芳若单手撑着额头,反问道:“我为何要生气?”
小桃挠了挠侧脸,不太肯定地说:“因为,因为奴婢们做错了事。”
童芳若问:“做错了什么?”
小桃默然。
等了片刻,童芳若叹气:“别想太多,你家姑娘我不是给人随便定罪的人,孰是孰非我心里清楚,行了,没别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是。”
她再听小桃说下去,非得把自己给气出毛病来。
寂静蔓延中,童芳若突然听到屋子里有动静,下意识睁眼,便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程安廷。
她坐直了看过去,笑着说:“你进来怎得没多少动静?”
程安廷笑眯眯的在她对面坐下:“你想要多大的动静?”
“唔”
童芳若沉吟片刻:“总归,不能像你这般吧?”
“好。”程安廷点头,“下次定然会弄出让你知晓的动静。”
将这件事放下,程安廷说起宫里:“绣球选夫当日的事情被众大臣说起,情况转到你身上,对你估计不太好。”
对她不太好。
童芳若眉头微皱,思及当日的血腥,叹了口气:“不好就不好吧,总归他们也不能将刺客压在我身上。”
浮华楼放出的话,谁也不能将事情压在她头上。
程安廷颔首:“明面是如此。”
童芳若眯了眼睛:“所以还有暗地里的?”
“你觉得呢?”
脑海中思绪飞快转过,童芳若冷笑:“你想说的,是惠妃的人吧?”
纵观朝堂后宫,能针对她的也就只有惠妃了。
“我就奇怪了,惠妃为何就要如此针对我?”
程安廷微微垂眼:“我也奇怪。”
事实上,他奇怪的不仅是惠妃,还有皇帝与太后的焦急笃定,他二人就像一定要给童芳若定一门亲事,而且还是速度极快的,为此连抛绣球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更关键的是,皇帝与太后对他的敌意太重了。
“芳若。”
“嗯?”
“皇上与太后,很敌视我。”
程安廷的话说的很慢,童芳若的神情随着他的话发生变化,时间转过她轻轻摩挲着手指。
“所以,你的意思是?”
“绣球选夫一举背后,定然有我们不知的谋算,芳若,你去寻太子吧,他定然是知晓些情况的。”
童芳若皱起眉头,太子知晓情况,太子能知晓什么情况?
“程安廷,是不是你想太多了啊?”
“你真觉得是我想太多?”
程安廷的反问让童芳若陷入沉默,思绪从皇帝与太后的神态上转过,她也很防备着他们。
时间缓缓流逝,童芳若往后一仰,叹息道:“明日,我明日就去太子府。”